第五十一說 超級大水痘(1 / 2)

曉悠清早一睜開眼,發現身上多了一層薄被,應該是褚墨學雷鋒給蓋的,再看看學雷鋒這那位,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另一個沙發上看天花板。她忙起身去瞧病號,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狀態比昨晚更遭,那些水痘歡快的長著,歡快的跳著,歡快的爆著,一個個都是水當當的超級大水痘,褚墨原本的帥臉已蕩然無存。

從他黑眼圈的程度來看,應該是一夜未眠吧?曉悠不禁嘖舌,上帝呀佛祖呀,他真的就這麼一秒一秒熬到早上6點了麼?

相比之下,曉悠深感能在小時候出水痘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她記起自己是在上幼兒園的時候中獎的,嘛事沒有,雖然癢癢,但不撓也就不撓了,在家裏看動畫片那叫一個倍兒爽。水痘出完,她也在家裏玩了一個星期,上學的時候她還洋洋得意地向小朋友炫耀來著。

為了表示同情,曉悠決定實行“兩手抓”的惠民政策:一手抓精神文明跟他聊天,一手抓物質文明幫他買東西。

早餐,她熬了一點小米粥,費力得將米湯舀出來,盯著他吞刀子似的喝下去才風風火火的去上班打卡;中午下班也顧不上吃飯,匆匆買了些水果回來,用料理機幫他打好果汁,再兌些牛奶,忙完再匆匆趕回公司;晚上則是綠豆湯。實在吞不下去了,就用筷子一點一點給他滴一些。用曉悠的話說,她會像養蝦一樣的照顧他。

這位被養起來的“蝦”先生躺在床上繼續熬時間,曉悠不在的時候,隻有各種程度的癢與痛陪伴,每一下的呼吸都是疼痛難忍的折磨。

好多次他忍不住想去抓癢,但理智大多時候還是能夠阻止。隻有那麼幾次,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抓了幾下,那種疼也是超級難受。

有時,他會瞪著眼睛數陽光裏的浮塵,還有春喜落下的狗毛,借此轉移一點注意力。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運動,保留一些體力喝點流食,撐到這些痘全部結痂,等待體內強大的抗體複蘇殺死這些病毒。

想著這些,他竟然奇跡般的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沒想到這個夢竟然跟現實沒有多少差別!

記不清是什麼時候,褚墨不再喊他爸爸,直接稱呼為“那個人”,現在仔細回想,應該就是夢到這段時間吧,那段不願觸碰的童年……

他在夢中又回到了小時候,褚宅的門口,媽媽對爸爸說:“求你了,咱們好好過日子,戒了吧!”淚水連連依然喚不回爸爸一個轉身,媽媽隻是無力的緩緩滑落在門前啜泣。

不知什麼原因,爸爸後來被強製性的鎖在屋子裏,總能聽到爸爸淒厲著嗓子砸門和求饒,爸爸安靜的時候則一片死寂,爺爺告訴小褚墨任何人都不要靠近那個門,直到改了為止。

小孩子並不理解這是為什麼,隻覺得爸爸被關著好可憐,卻很堅定的聽從爺爺的叮囑,沒有去開門。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很長時間,爸爸終於重新自由,便情緒始終低落,不愛跟人說話了。

有時爺爺奶奶會因為生意去外地,家裏隻有媽媽與保姆阿秀照顧他們姐弟倆。一天,褚溪在院子裏寫作業,他則坐在一旁學習如何係紅領巾,隻是係了好多次都不得要領,姐姐便一遍一遍的教他。正學著,一眼瞅見姐姐的直尺,隨手拿來耍玩,卻不小心玩壞了,褚溪見狀哭得稀裏嘩啦。

爸爸忽然開口勸說:“別哭了,我帶你去買。”褚溪卻不依,真嚷嚷才不去,堅持要把斷尺變回原來的樣子。當時也褚溪不過是一個孩子,小孩子倔強起來很難說通,於是爸爸提議:“要麼小墨跟我去吧!”

媽媽見父子倆要出門一臉的不安,褚墨坐在車裏聽不清媽媽在叮囑什麼,隻見爸爸一臉的不悅走進車子。

褚墨在文具店裏挑選著直尺,因為找到與褚溪那支一模一樣的而開心,興奮的告訴爸爸有了這個姐姐就不會生氣了。

回家的時候,爸爸卻駕車朝著反方向行駛,褚墨提醒爸爸走錯了,爸爸支吾著說:“我去看個朋友。”

爸爸的朋友住得真遠啊,住在郊區荒涼的類似倉庫一樣的院子裏,爸爸讓他在車裏等,然後低身鑽過了一道敞開半道門的卷簾門裏,許久沒出來。

這時有一個身材彪悍的中年人將車停在爸爸的車後麵,正想鑽進那道門時看到有小孩兒,便與他聊了一會兒,很爽朗的樣子。喜歡出一些有趣的謎語讓小褚墨猜,兩人聊得還不錯,那個壯漢還說可以喊他伯伯。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然後每次出門爸爸總會滿足孩子一時興起的小要求,然後在回家前拐彎到那個奇怪的地方。

又有一天,爸爸問褚墨需要什麼東西,褚墨正羨慕姐姐可以用鋼筆,每天吸藍色墨水再寫字太好玩了,便提出想要隻鋼筆,爸爸很是高興的應著便牽著他的手出門。隻是這次並沒有先去文具店,而是拐去了那個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