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幫忙就離開，你在這我不自在。”
“不自在？是不是覺得我教給你那麼多，可你隻能做清潔工的工作，心裏產生了一點愧疚感。”
“去你的愧疚感，才沒有！”
“唉！怎麼會是做後勤組呢，我教出來怎麼著也能混個助理什麼的，我每天都辛辛苦苦教你那麼多，你一定是沒有好好學！”
“哪有，你發的郵件我認真抄下來，然後查過好多資料，然後……”曉悠發覺自己說的太多了，掩飾似的低頭掃地，“不幫忙就別在這兒白話，趕緊走人！”
褚墨眉毛一挑：“小鍾臨時有事委托我來接你，你要是把我趕走了怎麼回公司？聽小鍾說你還有任務？”
“對喲！”曉悠頭一歪，差點把縫扣子這茬給忘記了，於是忙打開吸塵器的調檔大力的吸起來。
褚墨依然跟在她身旁白話：“其實呢，電視廣告的製作分工很細，道具的采購，借用或製作都是很重要的工作，不要有自卑感，”說著，他指指地麵提醒： “哎，你小心一點那裏……”
關鍵的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嘭”的一聲悶響，吸塵器後部冒出火花，一瞬間都是深灰色的煙來，他嘴裏溜出最後倆字：“有水……”
曉悠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地看向他：“天哪？這，這是壞掉了嗎？”
褚墨俯身打開吸塵器的後蓋，一股更濃的煙霧帶著嗆鼻的味道湧出來，確認沒有火花後，他解釋著：“這種老型號吸塵器不能吸水。”說著把一直冒黑煙的吸塵器一路拎到洗手間，拉開排風扇將黑煙排出去。
曉悠忙踩著碎步緊跟其後，緊張得直咬手指頭：“哎呀，這個樣子還能修嗎？我這算不算破壞公共財務……不會被開除吧？”
瞧她失魂落魄的神情，突然覺得挺逗，故意佯裝為難的樣子說：“是啊，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很麻煩呀。”
曉悠看看四周，想到其他的同事應該沒有看到，便試探地問：“這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替我保密好嗎？”
“保密？”
“噓，別這麼大聲，我找個維修鋪盡快修好，你再把機器拉回公司就行了。你先幫我把棚裏處理一下，我先把吸塵器擦幹淨，瞧它黑的。”說著便從包裏拿紙巾。
他將紙巾接過來，說：“還是我來擦吧，你在這裏不方便。”
“啊？”
“這是男廁所。”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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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驅車回到公司，曉悠著急的地問：“你真的能修？”
他將吸塵器抬下來：“你不信我。”
現在不信也得信了，曉悠忙點頭：“嗯，信信信！”
這個時候集團的電梯早就關閉了，他拎著十多斤的吸塵器爬到九樓，從雜物室找到工具箱拎回企劃室開始研究，心裏也是沒底，要是主板壞掉就真的無力回天了，這麼老的吸塵器早就找不到配件了。
曉悠也沒敢閑著，坐在沙發上縫扣子，二十多粒扣子啊，活了二十幾年都沒縫過這麼多的扣子。
夜裏很冷，公司的供暖這幾天卻不給力，褚墨哈哈手將空調打開，吸塵器問題不大，隻是保險絲燒了。小時候小到電動玩具大到電風扇，他都拆下來玩過，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修完試試已正常如初，褚墨喜咪咪地誇自己：“小時候就得多禍害，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收拾停妥，他看到曉悠摟著沒縫完扣子的衣服歪倒在沙發，聽她細勻的呼吸應該是睡著了。他並沒有喊醒她，悄悄將她手裏的針和衣服抽出來，將羽絨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又找出毛毯護住腿。
搬了椅子在沙發旁邊坐下，他覺得心窩挺敞亮的。她長長的頭發，總有一股淡淡的香，輕輕將她的落在額前的長發順好，便有些貪婪的看著她熟睡的臉，忍不住俯身輕吻她光潔的額頭。她雖不會給人初見驚豔的印象，僅僅是順眼而已，但漸漸的總會讓人覺得她長得真的很耐看，特別是她恬淡柔美裏笑容是那樣讓人動容。
窗外月滿，華光傾澱著朦朧著啟東集團的寫字樓，隻有一個窗口透出光亮，猶如這夜空唯一的星光。悄悄地，輕握著她的手，他想：如果時光能這樣停下來，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