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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飛,你這個作死的,電話都不來一個?

劉清芳,這是個溫暖的名字,任君飛的心被個名字溫暖著,電話那頭響起了那個溫暖的聲音:“來安康小區7棟3單元401,我等你。”

這個小區在市中心,算是富人小區,因此物業管理嚴格,一般人進入都要被保安過問,任君飛的打扮一看就不象城裏人,行動也不自然,戰戰兢兢的,因此被保安盤查了一通,當任君飛說出要找的人及具體住址時,保安立即用電話聯係劉清芳,得到肯定後,保安始而驚訝,既而恭敬,親自將任君飛帶到位。

任君飛望著保安離去的背影,感覺好悲涼。

劉清芳早就在門口等候,一身棉內衣,非常休閑地套在身上,寬寬大大,頭發披散著,臉上一點粉黛也沒有,腳下趿著拖鞋,一派居家素顏相。

劉清芳這種精神狀態是最迷人的,起碼任君飛是這樣認為,任君飛對一切虛偽的東西都不感興趣。

劉清芳一幅淺淺的笑,聲音裏透著親密,走下幾級樓梯,接過任君飛剛買的一提兜各色水果,道:“你瞅你,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啊?”

任君飛不好意思道:“這又過年又過節的,咋也不能空手啊!”

劉清芳說:“你還挺有講究的。”

進得屋來,本以為豪宅必然李光四射的,沒想到色彩暗淡得很,沒描紅也沒掛綠,隻一味的灰白二色,卻也清新雅致,跟此時的劉清芳頗為相宜。

任君飛一點也不外地徑自坐在沙發上,為乳白色皮沙發,沙發前麵有一張圓潤的茶幾,劉清芳打開正對沙發的電視,恰巧是劉清芳采訪副市長的畫麵,這個副市長任君飛認識,正是在夢巴黎舞廳裏見到的那個人。

劉清芳見裏麵出現了自己,忙欲關機,任君飛不讓他們關,說欣賞一下他們工作時的風采。

劉清芳輕描淡寫極了,一臉的不屑,他們勸任君飛別看了,他們說自己從不看這些東西,太假。

他們拉住任君飛的手,領他到各屋裏轉,他們說他們的屋從不讓別人進,包括那些當官的,有錢的,見任君飛的目光渙散,以為他不信,他們又強調了一下:“真的。”

任君飛含混地說自己信,此時他指了一下臥室壁櫃上鑲嵌的一組照片問劉清芳:“這是你小時的照片嗎?”

劉清芳非常自豪地說:“是啊,”指著照片裏的泥草房說:“我大學畢業前都住在這裏,家也是農村的,畢業後就脫離農村了,不過現在爸媽還在農村,我每月都要回家幾趟。”

任君飛描了一眼身旁的劉清芳,確實跟照片中的那個少女一模一樣,隻是臉更加有棱角,眼睛更大了,眼神中也缺少了那股天真和懵懂。

重回到沙發上,劉清芳問從縣裏再回省城後感覺是不是不一樣了?

任君飛說來不及感覺,因為出現了太多的事。將自己這些日子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劉清芳始終靜靜地聽著,出奇地專注,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聽完任君飛講述後,劉清芳眼圈紅了,表情很複雜,是任君飛從未見過的表情。

任君飛問咋了?

劉清芳輕輕地搖頭,說:“莫書記就沒有找你談過”

任君飛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

“莫書記是個優秀的領導,同時也是個優秀的女人,是女人,她就會有女人的小情緒,懂麼?”劉清芳輕輕地歎氣。

“姐姐,我不懂。”

“你會懂的,思想的高度決定人生的高度,細節決定了成敗,想要莫書記回來,你小子該花一些心思了!”

“姐姐,我可能還不太懂這些,但我知道你是好人。”

“唉!真是個可愛的傻子。”

說著劉清芳用手在任君飛頭發上輕輕拍了一下。

“姐姐,我覺得楊書記死的有點奇怪,他身體一直好好的。”

“你隻是看到他的表象,其實他的身體早都糟了,他被欲望給毀了。”

“你看上去有點難過。”任君飛傻傻地說。

“我都麻木了,不會難過了。”劉清芳又歎了口氣。

劉清芳越是用這個語氣說話,任君飛就越是迷糊,他不知他們到底說的都是什麼,也許是經曆太不一樣了,所以有些東西自己沒法意會。

他們的話雖然顯得很遙遠,可是他們的身體離自己很近,任君飛切切實實地感到劉清芳就在自己身邊。

“姐姐,我什麼時候有了你那麼多經曆就好了。”任君飛看去很向往。

“其實你的經曆也不少了,夠寫部小說了,你愛莫市長嗎?”他們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