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第一輪舞結束,安曉意借口腳痛口渴,終於成功支開了似乎仍有點意猶未盡的許睿堯。
“我去幫你拿點香檳。”恢複成謙謙君子的許大少彎下腰,狀似愛憐地在她有些紅腫的腳腕上輕輕揉了一把,在她驚得跳起來之前十分迅速地抽身而退,笑著轉身走了。
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調戲了的安曉意不出意外地,又收獲了無數夾雜著好奇嫉妒憤恨甚至怨毒的目光。
其中最令她熟悉的那一束,自然是來自於馮薇薇。
“安曉意,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是我小瞧你了。”
馮薇薇端著酒杯走到她麵前,一臉譏誚。
“這麼快就勾搭上許家大少登堂入室,動作夠快啊。”
“人就在那邊,有興趣你也可以去試試。”安曉意活動了一下腳腕,還是覺得有點兒疼,“順便求他多送幾條香奈兒給你,省得你再擔心借不到裙子了。”
“看看你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這都能叫得誌,原來你眼皮子竟然淺成這樣。”
馮薇薇見口頭討不到什麼便宜,索性放開了聲音。
“你說如果大少知道了你當年的醜事,會怎麼想?”
從剛才開始就有許多人注意著她們這頭的動靜,見馮薇薇和安曉意劍拔弩張地對峙著,有好事的都湊上來圍觀。
大少捧在手心的神秘女子和二少如膠似漆的小明星撕起來了?這個熱鬧不看白不看。
安曉意差點被馮薇薇的愚蠢氣吐血,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式她居然還沒用膩。
當初雖然是因為她的舉報自己才被迫退學,但料想馮薇薇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對一個上一秒還跟你親親熱熱義結金蘭、下一秒就偷了證據當眾揭發翻臉不認人的人,覺得惹不起躲得起的大有人在。
望著得意洋洋的馮薇薇,安曉意搖搖頭,雙手一攤。
“你想說就去說好了,我不在乎。”
馮薇薇萬萬沒想到一拳打在坨棉花上。那個把臉看得比命重的安曉意,真的變了個人!
“隻不過……”安曉意走近馮薇薇,用隻有她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悄悄地說,“許大少特意讓我換上這麼貴重的衣服,不是為了給你機會來打我臉的。”她故意在“你”字上咬了個重音。
馮薇薇的表情變幻莫測,最後直勾勾地盯著安曉意肩膀上的金絲刺繡,想到下午時被她威脅差點撕了裙子的事,冷笑一聲,聲調不降反升,“像你這種因為行為不檢點被學校退學的人,也配談臉麵?”
三三兩兩聚集而來的人們從剛剛開始就在悉悉索索地小聲議論,馮薇薇此言一出,議論聲陡然也跟著上升了幾個分貝。
安曉意徹底被馮薇薇無知者無畏的頭腦震驚了,張了張嘴不知如何接話。
這副表情落在馮薇薇眼裏,仿佛成了獎勵自己賣力表演的一個功勳章。她風情萬種地晃了晃酒杯,斜睨著安曉意,“嗤”地笑了一聲。“還真是可惜了大少給的這身衣裳,這麼好的料子,白白糟蹋了……”
“什麼時候我送人東西,連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評頭論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