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安曉意一頭霧水。
有這種崗位需求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問清楚?
“不會也沒關係。”許睿堯一眼看穿了她的窘迫,“待會兒跟著我轉圈就行了,相信以你的反應力和靈活程度,不在話下。”
“……這就是你找我來跟你演戲的原因嗎?!“安曉意實在憋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
許睿堯毫不掩飾地承認了。
“你知道有多少人對這個機會求而不得麼。”
安曉意並沒有機會反唇相譏,因為隨著許睿堯的步伐,他們已經來到了會場裏麵。
此刻,台上的許老爺子正在用慈愛的神情介紹著他的二兒子。
“犬子許睿傑,剛剛從法國留學歸來,今天就借著這個機會,給諸位叔叔伯伯們認個臉熟。他年紀小,做事不周到,今後還得仰仗各位看顧看顧了。”
話音剛落,許睿傑便捏著高腳杯,一桌桌地敬酒過去,滿口叔叔伯伯叫得親熱。
安曉意敏銳地感受到,身邊的男人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手臂的肌肉也明顯收緊了很多。
良辰美景又如何,那都是別人的。安曉意一瞬間對這個呼風喚雨的男人有了些同病相憐的錯覺。
她用被他圈著的那隻右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臂,在他轉頭看過來的時候略略頷首,衝他淺淺一笑。
“我緊張的時候都是這樣安慰自己,你可以試試。”
許睿堯的眸色變深,眼底泛出幽幽的光。
“對一個成年男子這樣,我會覺得你別有用心。”
安曉意被他堵得氣結,“……好心當做驢肝肺,算我多事。”
水晶燈照耀下,她一雙杏眼中波光流轉,隱隱帶著些許嬌嗔,紅唇微抿,實在是再美麗不過。
許睿堯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另有所圖,就將與身邊這個有趣的女子擦肩而過,那會是多麼大的損失。
如此說來,也該感激台上那個腦子糊塗的老家夥。
這時,許家的當家人見心愛的小兒子已經認完親,便拍了拍手,示意嘉賓們可以開始跳舞了。
眾人剛準備跟著舒緩的華爾茲翩翩起舞,音樂突然戛然而止。
許睿堯邁著穩健的步伐,挽著盛裝的安曉意,穿過層層人潮走到場中央。
剛才還有些熙熙攘攘的會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無數目光膠著在他們身上。
許睿堯看起來仍然是一副冷靜沉著的模樣。隻有安曉意透過他緊繃的肌肉,猜測他的心緒一定很不平靜。
“既然父親年紀大了無法再跳,“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就讓我來領這支舞吧。”
說著,他伸手打了一響指,小提琴悠揚纖細的前奏響起。他一手托起安曉意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開始跳起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