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各大品牌主動送給少爺的。”芳姨驕傲的語氣在安曉意聽來透著一股炫耀的意味。
的確,看這幾乎把倫敦、紐約和巴黎全年的高定秀場全部搬回家的氣勢,儼然已經超越了“有錢”兩字的概念……
安曉意在單價動輒上幾十萬歐元的華美盛裝間逡巡,不時駐足欣賞一下。當她看到幾件ElieSaab被夾在耀眼的Dior和LV間、不得不孤零零地縮在角落裏時,想到馮薇薇被抓住領口的狼狽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種隻有十幾年高定史的工作室,恕我直言,並不是什麼好選擇。”
芳姨走到她的身後,手中多了一個盒子。
“正巧剛剛來了一個更好的候選,少爺讓我帶給你。”
純黑的禮品盒,沒有一絲多餘的LOGO和花紋。但當盒蓋被揭開時,安曉意瞬間明白了芳姨的意思。
一件純手工刺繡白色曳地長裙,表麵用細小的絲線穿插著閃耀的鑽石,配上金色的晚禮服小外套,實在沒有比這更美的裙子了。
“果然是人靠衣裝。”當妝扮一新的安曉意踩著12公分的水晶鞋,膽戰心驚地走向斜倚在門邊、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許睿堯時,後者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下了這個言簡意賅的結論。
“許先生,我覺得我們可能存在一些信息溝通上的不對稱……”高跟鞋的高度讓安曉意有些暈眩,說話也變得更加直接,“即使是一個心血來潮的惡作劇,也有點兒太過於認真了……”
“惡作劇?”許睿堯單手攬過搖搖欲墜的安曉意,丹鳳眼裏閃過一絲戲謔的光,“那這代價可真夠大的。”
他的手輕輕扶住了安曉意的腰。不知是裙子的質地太薄還是他的掌心太熱,安曉意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要被他指尖上的薄繭灼傷。
“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直起身,努力忽略著腰上那隻手的存在感,直視著許睿堯。
“那麼你的呢?”許睿堯反問她,“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對稱的前提是等價交換。”
安曉意沉默了。在許睿堯咄咄逼人的態度下,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許睿堯撥開她的長發,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今晚乖乖配合我,那花瓶的事情我可以裝作沒發生過。”
他過於強烈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安曉意的周圍,這讓她有一種掉入陷阱、成為猛獸獵物的錯覺。
這種感覺讓她非常地不適,忍不住想要掙紮逃離。
“那麼總得告訴我,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吧?”安曉意微微側頭,試圖躲過他過於親密的接觸,“否則一不小心搞砸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許睿堯對於她的刻意逃避覺得十分有趣,但也並不想逼得太緊。他恢複了一個紳士與女性應有的距離,示意安曉意挽上自己的手臂。
“我要的,是一出好戲。”他帶著她穿過灑滿月光的庭廊,走向人聲鼎沸的會場。在跨進大廳的前一刻,許睿堯忽然轉過頭,看向安曉意。
”會跳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