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皮,她三步兩步追著蝴蝶跑著玩,那宮女也不知在想什麼,走了神,沒注意到小公主已經跑遠了,而就在此時,小公主忽然一腳踩空,直接掉進了湖裏。
宮女一下子就慌了,她又不敢聲張,怕被月才人怪罪,可眼看小公主就要沉底了……
忽然聽見耳邊有一道尖銳的喊聲:“娘娘!”是深夕。
白顏淵想也沒想,早已忘了自己根本不會水,她直接跳入湖裏,奮力搖擺著胳膊,許是人體在危急時刻爆發出了潛能,白顏淵竟勉強撲騰著到了小公主身邊,這時候,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嬤嬤也下了水,把這一大一小全都救了上去。
即使現在已經是春天,湖裏的水也冰冷刺骨。
這個時候,湖的周圍已經圍上了不少人。
白顏淵一上去,深夕就給她披上一條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毯子。
這種熱鬧的時候,康宸已經趕來。
白顏淵覺得自己此時分外狼狽,渾身冰冷,牙齒打顫,她連頭也不想太抬。
月才人由宮女扶著,站在皇帝一旁,輕聲勸道:“對不起,皇上,都是妾身的錯,妾身應該時時刻刻盯著的。”
深夕抬頭看了月才人一眼,伸手加大了攬著自家娘娘的力氣。
自家娘娘大病初愈,這又沾了水,回去恐怕還要病上一場。
康宸看也沒看白顏淵一眼,朝跪地上的那個本該看管小公主的宮女問道:“怎麼一回事?”
白顏淵冷得渾身打顫,目光有些渾濁,她低頭,聽見康宸的話,心裏積壓許久的思念開始蔓延無邊。
那個宮女渾身顫抖,目光在人群之中晃著,忽然,她一眼就看見了披著毯子,滿身全是水的白顏淵:“是她!奴婢親眼看見的,是她把小公主推下去的!”
人群之中驟然無聲。
白顏淵猛然抬頭,一雙眼淩厲而陰毒。
深夕猛地嗆回去:“你哪隻狗眼睛看見的?我家娘娘好心去救了你家公主,你倒是反咬一口,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說話嗎?”
宮女跪地磕頭:“奴婢全都看清楚了,就是她推下去的,像她這種沒了孩子的女人,看見別人的孩子還好好的,她心裏能好受的了嗎!”
一句話,直戳白顏淵的痛處。
康宸抬頭,目光鎖住白顏淵。
白顏淵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也不打顫了,她也抬頭,目光冷冷的,與康宸對視:“臣妾沒有。”
白顏淵最後兩個字出口的時候,康宸忽然想起多年以前,白顏淵被冤枉,她哭著喊著,說她不知道,她沒有。
時隔多年,裏麵的芯子換了,這種時候,也隻咬住了兩個字,沒有。
白顏淵忽然就有些懂了多年前原主的心情,在這種別人故意誣陷的情況下,她有再多的解釋,如果旁人不信,那倒是沒什麼,可若是自己想解釋給他聽的那個人不信,那便是真的無用。
康宸看著她的目光裏,滿是懷疑。
這個小公主,是姍貴人的孩子。
姍貴人害她沒了孩子,那麼是不是姍貴人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這是康宸站在白顏淵視角考慮出來的話。
白顏淵冷笑,一句話都沒再說。
康宸給下的命令是看住沁芳殿,所有人都不準隨意進出,若有急事需要向上稟報。
白顏淵勾著嘴角冷笑,康宸算是還有些良心,沒有再禁足她。
白顏淵不反抗,這不代表深夕就看得過去,她豁出去了似的,大吵:“皇上,您別看我家娘娘不說話就可以隨便冤枉她,今天奴婢來陪娘娘出來散心,娘娘身體還虛著,走路都走不穩當,她怎麼可能會想著去害人,我們也是在這正巧就碰見了月才人,您不信我家娘娘的話可以,但您也不能誰的話都信啊,這個宮女那明顯沒安好心,她怕她家主子怪罪她,她就把責任全推到了我家娘娘身上,皇上,您跟我家娘娘在一起這麼久,娘娘是什麼樣的人品您還不清楚嗎?”
康宸一張臉陰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