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逃不掉的!”
天空中一道紫色的閃電驟然劃過天際,巨大的雷聲在這片暗無天日的世界裏掀起滔天的烏雲翻滾。
我停留在原地清醒的看著那個恨我入骨的男人在雨中大步離開,傾盆的大雨淋濕了他挺拔的身影,他走進了一輛不知何時早就等在了校道旁的黑色法拉利中,名貴的轎車在雨中疾馳而去,濺起了一地的水花。
我手指僵硬的握著那把黑色的雨傘,他終究還是出現了,所以還是不能原諒嗎?我自嘲的苦笑著,就連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我還有什麼資格去奢求解脫呢......
當初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也就不會給那麼多人造成那麼多傷害,尤其是他,顧言承。他說得沒錯,是我欠他,那麼隻要他喜歡,無論他要怎樣的讓我生不如死,都隨他好了,我,不會反抗。
這時,有人突然在我背後拍了拍肩膀,我回過頭,正好看見背著吉他的左弦站在我的背後,我牽強的朝他勾了勾嘴角。
“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他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沒事啊!就是遇見了一個熟悉的……朋友,嗬嗬。”
“朋友?”左弦朝我身後那輛遠去的黑色法拉利看了一眼,狐疑出聲。
我仍是笑了笑,“嗯,一個很久之前的朋友。”
他看著我沉默了一會,最後才說:“那好吧,我們去酒吧。”
“好,一起去。”
左弦是我三年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那是一個微涼的夜晚,我在結束了夜晚酒吧的工作後,獨自一個人回家,當時為了能及時完成一張設計圖的作業,我選擇了一條街巷抄近路,誰知一路上卻被幾個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給截住了,臨近午夜時分路上行人稀少,我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驚慌失措,那時候,是左弦救了我。
在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左弦竟然也在我工作的那家酒吧兼職,隻是不同的是,他是那家經營得風生水起的酒吧裏的主唱吉他手,而我,是一個低微的酒水推銷員。
酒吧裏的工作,雖然有些累,而且有時候還難免會碰到一些棘手難纏的客人,但我還是很慶幸能找到這樣一份暫時的工作,工作雖苦,但卻知足。因為不僅是學習的需要,更多的還是琪琪的病情。
我和左弦就是這樣相識了,他,成了我現在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有時候,在酒吧客稀的夜裏,我們總會聚在一起,在各種嘈雜的音樂和喧嘩聲裏聊聊天,說是聊天,其實隻是我話嘮而已,左弦,一直都是那個端著酒杯靠在吧台上安靜的傾聽的人。
可是今晚,我似乎有些反常。
我輕晃手腕,看著暗紅色的酒在透明的玻璃酒杯中搖晃,於各種昏暗的光線裏反射出刺眼的光。沿著杯沿輕冺下一口,口中頓時傳來幾分微甜的苦澀,我細細的品嚐著這種最新推出的烈酒,一直到,左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有心事?”
我轉過頭看他,見他正舉著一杯與我同樣的酒,仰頭緩緩飲下。
光線昏暗的房間裏,左弦的側臉卻是輪廓分明,雖然看不是很清,但這的確是一張非常帥氣的臉。所以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因為他這張冷俊好看的臉呢,還是他在舞台上的燈光裏彈吉他時認真的樣子,才會讓台下的那些女人為他如此瘋狂?
“是啊,我跟你講個故事,你要聽嗎?”
我朝他眨了眨眼,笑著說。他轉頭沉默的看我,然後像以往一樣麵色不改的回答道,
“洗耳恭聽!”
我仍是笑,接著便幽幽開口當真講起了故事。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什麼感覺?”
“那種看著一張跟你一抹一樣的臉,在你的懷中逐漸變得冰冷,然後慢慢死去的感覺?”
短暫的沉默後,我轉頭看著左弦,他似乎走了神。
“那個人的名字叫林安琪,是我的雙胞胎姐姐。”
左弦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因為他回來了。”
“是今天那輛法拉利裏的人?”
“嗯,他叫顧言承,是我姐姐林安琪生前的男朋友。”
“那......他為什麼會回來找你?”
“因為,我姐姐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