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陽答應的這麼痛快,巫雪眸底卻浮出一抹疑慮,“我告訴你,倘若你在這藥裏做了什麼手腳……”
“我,巫陽,從不做那種事!”巫陽斬釘截鐵的截斷了巫雪的話。
巫雪輕哼了一聲,倒是沒有辯駁巫陽的話。
“這是讓傷口快速愈合的藥,”巫陽將手中的一個瓷瓶遞向巫雪,“至於愈合之後,還要看傷口恢複的程度才好配置去疤痕的藥,到時你再來一趟就是。”
“好!”巫雪接過那瓷瓶,突然燦然一笑。
隻是她這笑容,配上那猙獰的鞭痕,看起來有些滲人。
巫陽不由就後退了一步。
巫雪的臉色愈發難看了,一雙杏眸死死鎖著巫陽道,“夜錦衣不知道巫月是誰,大巫醫不會不知道巫月是誰吧?你說,若是夜錦衣知道了她的身份會如何?”
巫陽轉身去整理自己長案上的藥材,不理會巫雪的話。
巫雪卻跟了過去,“巫陽,本公主問你一個問題,若你回答了本公主,本公主便幫你隱瞞巫月的身份,不然,本公主就去告訴夜錦衣。”
“公主要治傷的藥,老夫已經給你,公主請便。”巫陽不願再與巫雪糾纏下去,開口趕人。
“怎麼,你怕回答這個問題,誰是巫女?巫月可是巫女?”巫雪鎖著巫陽有些急迫道。
巫陽眸底浮出一抹譏諷,“難道公主不是巫女嗎?那大皇子為何要娶你?”
巫雪臉色一變,下巴微揚,“本公主自然是巫女。本公主隻是想知道,還有沒有另外的巫女。”
巫陽冷笑一聲,繼續整理藥材。
巫雪狠狠瞪了一眼巫陽,將鬥篷拉上,大步而去。
管巫月是不是巫女,她讓黎文才殺了她就好。正巧,如今黎文才就住在錦王府,到時這件事情還能順便栽贓在南荊公主身上,也算是為那些死去的南巫將士報仇了。
巫雪乘著馬車剛剛離去,夏輕歌便差江南進宮去向皇上回稟今晚竹裏館的動靜。
這漫長的夜色,終於漸漸消融,東方露出一片柔和的淺紫色和魚肚白。
整齊劃一的馬蹄聲硬生生踩碎了這清晨的寧靜。
“統領大人!”
江南翻身下馬,疾步走到夏輕歌麵前,“皇上有令,昨晚有人入宮行刺,賊人逃出宮後,藏入了竹裏館,所以查封竹裏館,將竹裏館所有人等全部押去天牢,有統領大人親自審問。”
夏輕歌微微頷首。這什麼入宮行刺,就是一個借口,其目的,就是夜行之要抓楊五,不,是抓南巫的大巫醫。
他緩緩吐了口濁氣,手臂一揮道,“將竹裏館所有人等全部押去天牢,但有反抗者,殺無赦!”
當下,跟隨江南趕來的侍衛翻身下馬,如狼似虎般就衝進了竹裏館。
而此刻,那仿若世外桃源的仙境中。
巫月的睫毛顫了顫,一睜眼,正對上一雙黑漆漆的、滿是柔情的眸子,喜悅和幸福禁不住就如潮水在心底蔓延開來。
“夜……”
沙啞著嗓子剛開口,一隻大手就在她背上摩挲了一下,巫月身子一僵,當下心領神會的改口,“夫君。”
“乖。”
以臂枕頭的夜錦衣傾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黑湛湛的眸底卻已又有星火開始燎原。
“不……不……”
話未說完,唇已然再次被封住,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巫月當下又陷入了另一場沉醉。
良久,良久,在陽光傾斜而下的刹那,兩抹人影極快的從閣樓中閃身而出,落入了飛瀑下的潭水。
又是半晌之後,夜錦衣才將腿腳發軟的巫月從潭水中拎出來,又盡心盡責幫她打點好自己。
“夜……夫君,”巫月嘟著唇,“都怪你,明明我剛睡醒,現在又困了,還累。”
“怪我,怪我,都怪我。”夜錦衣將她攬入懷中,清淺的聲音滿是寵溺。他也知道她累、她辛苦,可他忍了這麼久,實在有些把控不住自己。
巫月哼唧了兩聲,以示不滿。
夜錦衣長臂一伸,當下將這嬌嬌弱弱,小臉勝似桃花的人兒打橫抱起,“這樣,我抱你回去,你再睡會。”
“嘿嘿,”巫月在夜錦衣懷中蹭了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明明困意層層,卻反而又睡不著,抬手捅了捅那堅實的胸膛,“要不,一會,你把我放到城裏,你進宮去吧。這麼遲了,皇上怕是又會找你的麻煩。”
“先回府再說。”夏輕歌昨日的行為有些古怪,還有竹裏館外莫名多出來的人,都還沒有查清,他隱隱預感,今日會有大*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