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輕輕將起攏起,眼前的符咒卻不見了……
不,不是符咒不見了,是人不見了,眼前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隻是水波,水波的屏障,四周都是,她仿佛生活在水中的遊魚,這太可怕了,如一個噩夢般令人窒息,卻無從醒來……
“唔”江心掙紮著睜開眼,眼前的一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是八年來未變的裝扮,屬於她的“念”花舫。小心試探著地閉了閉眼,並非一片漆黑,尚有光芒,並無異樣,隻是再看不到剛剛的景象。
再睜開,又好象她剛剛並沒有閉上眼睛一樣。
這究竟為何?心底恐懼到極致,剛剛所見的一切……不,是在老橋酒館,由那水波得見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假?她該如何?若是真,她……不,她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她將如何麵對。
她會絕望的!
外麵忽然多了一絲響動,她卻再無勇氣去看,哪怕是不歸在一個人麵對,靜靜地回過身,一抬眼,見到荷筱質疑的目光,冷冷地盯著她瞧。
一切都仿佛在一瞬間發生,她突然感到周遭的一切陌生的像是自己的人生都未曾存活於天地間一般。
江心害怕了,但仍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荷筱,你……幹嘛那樣盯著我瞧?”
門外的動靜更大,她感受到不同的靈力波動已殃及到小樓,可身子仿佛釘在小樓木板上一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為什麼不跟他出去看一看?”荷筱質問著,目光與不歸一樣冰冷,卻沒有不歸的溫柔和嬉笑,而是刻薄並質疑,“為什麼不去看一看他都是怎樣替你抵擋一切的?”
江心不敢去看,她眼前滿滿浮動的都是那背上的符咒,“荷筱,讓我進去,我很不舒服,我要休息。”
“你現在要休息?”荷筱忽然笑了,笑得很陌生,“不歸在外麵生死未卜,你告訴我你要休息?心,是你變了還是我不了解你,你從來都是希望與他並肩作戰的,你現在說你要休息?”
“你聽的沒有錯,我不想出去與他並肩作戰,他此時的抵擋和破碎也不是為我!”江心真的希望一語道破一切,但她不確定,隻是這不確定已有可能使得不歸魂飛魄散。
“心,你說什麼心!”
荷筱尚未問完,卻見江心一下摔在地上,向後一仰,又接連自小樓滾到下麵的船艙中,一直撞到矮桌才停止下來。
“心,你怎麼了?”荷筱跟了下去,連忙去攙扶。
“她沒事,隻是剛剛的靈力波動氣息壓得她不舒服,現在突然一下子釋放開來,自然渾身無力。”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荷筱猛回頭,見到一張得意的臉。
“血月?”江心已掙紮著站起來,眼目四下裏尋找,傀儡狐妖的身後還站了四個人,每一個看上去都是一臉獸相,盡管都是賞心悅目的男色麵孔,但江心知道,他們都是妖而已。“你來幹什麼?不歸呢?”
“你想問的還真不少。”血月聞言得意起來,舉起手中一個法器,那是一隻形狀怪異的木瓶,木是……桃木。
“你的情人在這裏。”血月並未拐彎抹角,直言道,“瞧在你曾放我一馬的份上,我來告訴你,我是奉命前來捉妖的。”
“你”江心不可思議地望著血月,有點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那木瓶看上去很是厲害,也並不像是血月擁有之物,怎地他一下子功力倍增到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