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嚇了一跳!說道:“伺候死了?我可不讓你們伺候!”
我連忙改口道:“不是!爹!我們一定伺候你到死那一天!放心吧!不讓你遭罪!”
老頭子笑著說:“那意思到時候給我來個痛快唄!”
我說:“爹!您想到哪裏去了!我也不是那種人啊!咱們還是得從長計議,對了剛才聽你說那個老白毛兒是個把頭?他是什麼把頭?”
老頭子說:“把頭?他是抓蛇的把頭!本來咱們東北信奉黃狐白柳灰,是不該抓蛇的,但是咱們這算承接了丐幫的衣缽,也有把頭,那個老白毛兒就是把頭,是蛇把頭!”
我說:“那老白毛到底是啥來頭?”
老頭子說道:“這老白毛可不簡單,他原名叫裴慶喜,爺爺和父親早年闖關東來到黑龍江牡丹江縣落腳。在他九歲那年,官府以勾結胡子罪的名義殺害了他的爺爺和父親,裴慶喜的母親也因為驚嚇過度不久上吊死了!從此後裴慶喜變成了孤兒,他迫不得已,為了謀生,自願給大戶李大炮家當佃戶。17歲那年冬天,李大炮忽然無端端的要收回租給他家的房子和地,為此這倆人就幹起來了,裴慶喜十來歲的年紀怎麼打得過人強馬壯、人多勢眾的李大炮?裴慶喜被李大炮和那些狗腿子打得是頭破血流鼻孔竄血!裴慶喜實在是氣不過,於是找到會寫狀子的人,一狀告到地方官府。最後官司打贏了,判李大炮包賠損失賠給裴慶喜一百大洋。誰知錢還沒拿到,當天夜裏,裴慶喜就被官府派來的官兵把他抓走了。原來李大炮用那一百塊大洋買通官府把案子翻過來了,反倒判裴慶喜蹲了兩個月大牢。出獄後裴慶喜就跑到袁家大院當炮手,後來袁家的女兒被人綁票了,就懷疑是他和胡子勾結幹的,袁家把他抓了起來,準備押送官府。那天晚上裴慶喜掙斷捆在身上的繩子,將袁家大院的草垛和房子給點了,並且趁人救火之際,騎著馬一口氣跑進深山。從此後老白毛兒裴慶喜就開始了打家劫舍的生涯!漸漸地,他聚攏了一幫兄弟,這些人裏麵,都是各懷鬼胎,抱著各種想法投奔他的,一種是希望通過當胡子而圖謀官位,曲線當官。那時關東有一句話,“不當胡子不當官,不下窖子不為太太”。有些胡子從拉絡子那天起,就是為了將來招安當官,拉絡子隻是他們向官府討價還價的法碼和資本,還有一種是圖財享樂,受惑食色。在關東胡子中,流傳這樣兩首歌謠。“當響馬,快樂多,騎著大馬把酒喝,摟著女人吃餑餑(乳房)”。“當胡子不發愁,進了租界住高樓;吃大菜,逛窖子,匣槍別在腰後頭,花錢好似江流水,真比神仙還自由”。那時候,裴慶喜憑借著心黑手很,以殘暴的掠奪方式迅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擁有了更多的財富。財富是享樂的物質基礎,因此圖財和享樂把許多人吸引到當胡子的渠道中來,原來越多的胡子都是抱有發財享樂目的和老白毛裴慶喜混在了一起。,這幫人殺人越貨賤賤地陷入了罪惡的深潭,難以自拔。為了享樂,裴慶喜掠奪中更加凶殘,更加沒有人性。有一次他們搶劫到了一個老太太家,發現老太太手上戴個金鎦子,捋又捋不下來,於是用菜刀活活把老太太的手指剁了下來。那時候裴慶喜真可謂春風得意,他騎馬跨槍打天下,馬背上有酒有女人,他們那種看似瀟灑的胡子生活,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扔下手中的鋤頭和鐮刀,紛紛湧向了草澤和深林。所以這個裴慶喜就成了土匪頭子了,再後來這小子就投靠了日本人,又投靠了國民黨,再後來就是坐牢,遇到特赦,後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就是現在這個德行!聚嘯山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