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夥房的時候,那個老頭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來不及多想,連忙打開鍋子,裏麵有燒好的水,我快速的將棉襖和肉扔在地上,把斧子扔進了灶坑,又添了幾把柴火,隨後從菜板上拿起了菜刀開始剖肉,我在台灣的時候,雷秀蓮以及武修華開過飯店,因此我也是很能做幾個好菜的,這邊條件有限,看來隻能是白水燉肉或者炒白肉了。讓這幫土匪先享受下真正的土匪小炒肉。
想到此處我不禁心花怒放起來。
廚房裏有幹辣椒,於是我決定還是炒個川菜,廚房的鍋子不小,於是足以把這些還帶著血的屍體肉和內髒一起放進去,剛入水的時候,味道很不好,因為這小子應該是很久沒洗澡了,不過這樣也好,省了醬油了!
我不停的添著柴火,漸漸的水開了,我一直沒有蓋鍋蓋,因此這些肉很快就浮了上來,那些泥水、浮泥冒著沫子。看起來十分惡心。我強忍著惡心,又找了兩根長筷子,不停的紮著皮肉,這麼短時間當然是紮不透的,不過我用的是廣東白切雞的做法,假如沒有血水冒出來就說明雞煮好了。但是這畢竟是個人,因此紮不透。於是我索性將鍋蓋蓋了起來。
又過了好久,夥房的老頭子過來了,他似乎聞到了香味兒,滿臉堆笑的問我:“滄海啊!你小子不錯啊!哪裏弄來的肉?看來把你放這裏是放對地方了!以後好好幹!來咱們夥房的規矩,做飯的先吃,今天你做的,你先吃第一口吧!”
我吞了一口口水,雖然味道出來了很香甜,但是畢竟是人肉啊!我這算開洋葷吧!但是不能猶疑啊!不然顯得我好像下毒或者撒尿了一樣!那就給人笑話了。
於是我清了清喉嚨說道:“來吧!咱們一起吃,放心吧!這裏第一沒有尿,第二沒有毒,放心吃。”
說完我找來一把尖刀,輕輕的紮肉,肉很快被刀插出來一個個洞。這個肉看起來不肥不膩,但卻瘦肉不柴,我的火候、調料都處理的不錯,因此香飄四溢,這是個物資極其匱乏的年代,大米都供應不足,作為肉來說就更少得可憐了!不要說別人就單單是我從興凱湖勞改農場出來以後吃肉的日子都是用手指頭掐算得出來的,而且也沒有一次是吃的過癮的!如今我眼巴巴的看著這肉,不由得心潮澎湃起來!
這小子太瘦了,沒有一滴肥油!看起來幹幹的緊緊的,尤其是排骨,看上去和豬肉差不多,假如我記憶力不好的話,我幾乎自己都相信這就是豬肉。
老頭子已經等不及了,拿過鍋台上的筷子就挑出來一塊胸腔肉排。
老頭子將胸腔肉排放在菜板子上,揮動菜刀,刀法嫻熟的將骨肉破開。
香味兒四溢。
當第一口肉進到我的嘴裏的時候,我想這就是我人生磨難的另一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