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著有聲音的地方衝了過去,橫掃著槍把,就那麼一下子,我就聽到了一聲悶響!
砸上了!砸上了!我正歡欣鼓舞。
一個聲音傳來:“李滄海,瞎了你狗眼,你砸老娘腦袋上了!”。
媽的!這可怎麼整!
我大喊一聲:“趴下!”。
繼而手指一挑,單發變連發,近距離掃射起來,子彈打在棉大衣上,棉襖裏麵,肉皮裏頭,那個聲音聽起來和直接飛出去的聲音不一樣,怪叫連連。接著我我脊背也挨了重重一下,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眼睛涼涼的,想睜睜不開,有濃烈的藥味兒。
估計是有人給我上了藥。仍是一片漆黑,感受下溫度,應該是室內,我聞到了燒鬆樹枝的味道,還有咕嚕嚕的水聲,估計是有人在房間內燒水,是地窨子還是房間?這是哪裏?
脊背很疼,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砸了我。表嫂呢?那幾個老毛子弄死沒有?
我清了清喉嚨,覺得口渴異常,我說道:“有人嗎?有水嗎?”。
一片安靜。
此刻,我應該是躺在床上,我摸到了冰冷的板子,這什麼地方?怎麼不睡炕?
板子上麵是一張動物皮,摸不出來是狗皮還是狼皮。
板子是新的,摸起來不光滑,甚至能感受到這是用新木頭做得,還來不及陰幹。
聞味道是鬆樹的。
因此我能想象,這床板的顏色應該是紅色的。
紅色,像血一樣,而我此刻隻能看到一片黑暗。
上了藥,又有的躺著,而且沒人看管,這說明我是安全的,我應該起來,摸摸情況。
渾身酸痛,最疼的是脊背。
但是我還是掙紮著起來了。
我得把這東西去掉,按道理來說應該不用很久就會好的,雪盲症嘛!來得快,去的也快。
沒錯,當我把紗布弄掉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光,但是還是很刺痛,我輕輕的用紗布擦掉塗在眼皮上的藥膏,繼而試圖睜開眼睛。
迷迷蒙蒙的,所有的東西都隻是一個輪廓而已,假如有機會還是應該戴副眼鏡!過去在雲南的時候,飛虎隊的美國飛行員哥們兒送給我一副眼鏡,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不然現在戴戴,多威風,多體麵!
我重新閉上雙眼。又過了一會兒,感覺適應了光線了,我揉了揉眼睛,開始打量房間的擺設。
牆上掛著好多皮,有熊皮,有虎皮,狐狸皮,還有兩三隻山雞。
這是個獵戶?
雷秀蓮呢?
牆上還掛著槍,這麼多槍?
有ak47,有56衝鋒槍,還有蘇聯士兵帶的肩帶,上麵有水壺包、工兵鍬袋子、子彈袋和手槍套。
這東西比較實用!尤其是工兵鍬差點要了老子的命,以後上哪裏我也帶一把,這玩意兒太猛了,分分鍾能把人腦殼砍開。
房間裏燒的水已經開了很久了,是那種大個兒的直筒鐵皮水壺,已經黑黢黢的了,看樣子不是一般的髒,估計又燒水,又煮肉湯。
我支撐著站了起來,我得把這個水晾起來,不然幾時能喝到嘴巴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