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秀蓮在我前方三米左右的地方,其實,在我喊叫起來的一瞬間,雷秀蓮已經發生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她聽到了我看不到東西的消息,第二件事是在她打算回頭喊我的一瞬間也看不到了,第三件事是她在風裏聞到了狗的味道,聽到了踩雪的聲音以及那個蘇聯列兵的喊聲,於是她憑借著聽力辨別方向,繼而開槍打中了那個列兵.
此時此地,兩個國民黨特務,穿著不倫不類的綠軍裝兩眼一抹黑的躺在雪地裏等待著蘇聯人的圍剿,此時我之所以說不倫不類這個詞兒,是因為現在大部分解放軍穿的都是黃色的58式軍服,這綠軍裝是1971年才穿的,再往前一點1965年有近似的綠軍裝,但是也不像我們穿得這麼他媽的綠,估計要到1978年才會出我們這麼綠的軍裝。但問題是現在是1960年,我們不該穿這樣的軍裝的。當初我們怎麼沒想到?這軍裝是誰送來的呢?
當然我已經不可能想那麼多,那一刻我在想的是等一會兒狗過來咬我,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雷秀蓮也得了雪盲症,她也看不得到了。如果知道了,我一定心急如焚,因為這樣的話,我們死定了。因為此時那些蘇聯人已經停止了射擊,他們正在包抄圍攏過來.我知道即將會有一場惡戰開始,
我是練過幾年拳腳的,當然這些拳腳最多就是三腳貓功夫上不得台麵的,自保都勉勉強強,但是我對於功法的練習還是有些記憶的,其中一種功法的練習就是聽聲辯位,練武的時候把眼睛蒙上,全靠聽力和感覺判斷對方攻擊的方位和方向,或阻擋或擋推或攻擊,全靠聽力和感覺,我在努力尋找那樣的感覺,努力尋找那樣的心境。
當然用不著我真的去打,這隻是在有危險的時候自保而已,有雷秀蓮呢!
我心裏這樣想著,殊不知雷秀蓮已經心急如焚,她知道我李滄海就是個窩囊廢花架子,要是真正打起來反而是個累贅,而且不敢亂開槍,同時也要提防我會不會傻到看不到了還敢亂開槍的地步。憑借雷秀蓮對我李滄海多年來的了解,我若腦殘起來,完全是做得出來的!
一切都是在黑暗中,我決定不再坐以待斃,我要還擊,我雙手回撤,將56式衝鋒槍收在懷裏,拉槍栓,扣扳機,朝著身後響槍的地方打了過去,我調整的是單發射擊狀態,因此都是點射,我是躺在地上開槍的,而且看不到,加上點射,能打中對方的機會不多,而且基本打中了也是腳部,萬沒想到,我居然打中了一個人的頭,這幾率是非常小的,但是確實是發生了,因為那邊的叫聲很恐怖,而且我仿佛聽到了爆頭的聲音,最重要的是又一片洋洋灑灑,熱乎乎的熱血活著腦漿子灑落下來,敵人已經近在咫尺了!!!
他們已經過來了,幾個人不清楚,不過很快在叫聲嘈雜中一道風聲凜冽而來,媽的!是利器。
我一偏腦袋,隻覺得半邊棉帽子一陣冰冷,工兵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再慢半秒,我這腦袋也要腦漿子側漏了。
打吧!這絕對拚命的,我又拉槍栓,因為是單發,所以我得一次一拉,人家哪裏還肯再給我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