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三個小時,不知道寫不寫得完!既有鬱達夫戲劇集《孤獨者的哀愁》的內容,又有魯迅的《呐喊》集的內容,‘插’‘花’來的,我直接說又不知道他信不信啊!”。
我從心底開始鄙視我自己,難道一提電刑就慫了嗎?我是黨國軍人啊!難道真的因為害怕電刑就放棄理想信念嗎?李滄海啊!李滄海!你對得起黨國對你的培養嗎?
怕電刑幹嘛不上吊呢?
我環視著竹樓,這周樓蓋得太缺德了,居然沒有房梁,我再次將手裏的電影票拿出來端詳起來。
沒錯還是那張電影票,我的手出了很多汗水,已經浸濕了它,拿到鼻子下一聞,有一股子腥臊之氣,是人‘奶’的味道,難道這是密寫紙?
我連忙走到窗前對著光望了起來。
果然,上麵有字跡,寫著——“‘床’下有槍,走為上策,勝利劇院,綠帽為號。”。
一瞬間,所有疑團迎刃而解。
這紙條是告訴我,在這幢竹樓的‘床’底下有槍,讓我拿著槍想辦法跑了,然後三天後去勝利劇院街頭,戴著個綠‘色’的帽子去接頭!媽的!虧他想得出來!這不是做賤人嗎?這絕對是明目張膽的報複!
不敢怠慢,我走到竹‘床’鋪下,趴在地上找了起來,連條槍栓都沒有,哪裏來的槍?
但是我不甘心,我開始敲擊‘床’‘腿’,果然聲響不同,看來要拆開才能拿到槍。
這應該是什麼槍?手槍顯然放不進去,看‘床’‘腿’的長度,可能是拚裝的馬槍一類,全長不夠一米,重量不夠六斤,隻有這東西拆了,才能放到竹‘床’裏,真他媽費盡心力啊!不過這種槍屬於滑膛槍,比起我在台灣用的線膛槍來無論是‘射’速還是‘精’度都差很多的,近距離‘射’殺的時候,子彈是翻著跟頭出去的,說不定打在哪裏。
先不管那麼多了,拿到槍再說。
緊接著的難題出來了,估計藏槍的時候,是一個力大無窮而且內功深厚的人幹的,這張大竹‘床’有三米多,總重量估計有兩百多斤,馬槍的拚裝件放在‘床’‘腿’裏,估計是讓拚裝件先在地上直立,然後用打通竹節的竹‘床’‘腿’套上去,媽的!太牛了!我的難題就在於怎麼把這個東西拿出來!
袁三泰老師你可太能坑人了,你想辦法從窗口扔把手槍不就是了,藏個‘射’程短,‘精’度低的馬槍給我,還藏在這麼重的‘床’裏,我現在是力氣不夠,拿不出來,話說回來了,就算拿出來了,你就知道我會拚裝嗎?我他媽是研究無線電的,舞刀‘弄’槍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在行?
我又在想,這會不會是個圈套呢?
於是,我幹脆躺在竹‘床’底下,認真研究起這張竹‘床’來。
我在廣西生活過,因此我對竹子是十分了解的,想起三個小時以後可能麵臨的電刑,我非常想咬兩口這張竹‘床’,因為聽廣西的老人說竹子可以入‘藥’,不過那是新鮮的竹子才管用,據說用的就是新鮮的竹子,中‘藥’名叫做竹青或者竹瀝,竹青是去火清涼的中‘藥’材。將新鮮竹片放在火上烘烤得到的汁液被稱為竹瀝,用於治療咳嗽和化痰。我現在很上火,跑是必然的,但拿不到‘床’‘腿’的槍也是必然的,除非我會神打,讓大力金剛附體,或者招來搬山的黃巾力士,把這個竹‘床’舉起來,然後再把那該死的馬槍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