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鼾聲響起,我輕輕的喊了兩聲,她沒醒,看來是真的累得輕。於是我躡手躡腳的走出和平旅社,出來以後,天已經漸漸黑了。我隨手叫了一輛黃包車,讓他帶我去全南京最大的錢莊。一路上車流人流暢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不過我總感覺仿佛有什麼人在後麵盯著,
我悄悄的把頭伸出黃包車棚壁向後瞄去。果然有形跡可疑的人不遠不近的騎一輛德國產——藍牌brennalor自行車,聽聲音就知道那是地道的軍工用品。
這傻蛋跟蹤還那麼招搖?
反正我不認識他,管他的,於是我照舊讓黃包車夫還繼續去最大的錢莊。
我在車上閉目養神,哼著京劇,沒多久,黃包車停下了車子。我睜開眼睛一看,哎呀!到了。
這絕對的黃金旺地啊!在這個地方開錢莊,確實是很有實力,看裝修雕梁畫棟的,哎呀真是太氣派了,不過氣派是一回事,格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看來還得換地方,為什麼呢?
因為這他媽錢莊氣派倒是挺氣派,但是挨著警察局太近了點兒。
這他媽槍一響,準跑不了。
於是我晃了兩晃,連忙回到車上,對車夫說:“換一家”。
於是到了第二家,我一看,這個不行,這個路太窄了,這怎麼想出來的呢?因為小汽車開不進來,搶完了還得跑一段兒!我們又不是他媽的劉長春,參加過奧運會,哪裏跑得掉?
於是我晃了兩晃,又連忙回到車上對車夫說: “換一家!”。
於是就這樣又換了四五家,沒有一家令我滿意的。
再後來, 就把這拉車的累的王八犢子一樣了,草泥馬身體不好就別出來拉車啊!
再後來,他實在跑不動了,沒收我車錢,讓我下車了。等我下車去找別的黃包車換車坐的時候,那黃包車夫已經 躺在地上 隻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了。
猛然間我又見到了盯梢的那個人,這小子到底幹嘛的?真他媽執著啊!他還若無其事的裝修車呢!
我就當沒看見他,繼續叫了一輛黃包車去找錢莊了,沒有合適的也沒關係,我可以找銀樓,那裏麵真金白銀、珠寶首飾也不少,於是我就一家家的逛去。
我的記憶力一直很好,有活地圖之稱,因此雖然沒有紙和筆,但是周遭的進退路線、有無障礙、有無軍營、警署、多長時間有憲兵、警備隊巡邏過往,有多少人組隊巡邏,周遭民風如何,我都一一記在心裏。
坐在黃包車上,我盤算著、比對著,我需要構想出一條完美的路線,當然還需要一整套周詳的計劃,可能還需要配備重武器,要是有機槍那是最完美的了。汽車也要德國造的才好,路過煙攤兒的時候,我去買了一包大前‘門’。趁著點火的功夫,我又斜眼睨了一眼跟蹤的那小子。
真他媽執著,我一下車,他就裝作修自行車,德國的軍工自行車那是能搭載mg34機槍的,修什麼修?
我翻腕子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是回家睡覺去睡覺吧!
於是等抽完煙,我把煙頭往地上一丟,朝修車那小子喊了一句:“你爺爺我睡覺去了,孫子!你慢慢鼓秋吧!”。
隨後上了黃包車對車夫說道:“陸軍軍官宿舍!”。黃包車夫答應一聲,狂奔起來。
那個人很快騎上車尾隨了過來。
然而,已經跑累了的我,並未過多留意。
我坐著黃包車徑直回到了住處。
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十分蹊蹺,我脫下衣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起來。一時間倒是睡不著了,於是我重新起床,將褲子口袋裏的金條掏了出來。隨後又躺在床上,端詳金條,雖然這金條有一股子臭襪子的味道,但是這沉甸甸的質感,真讓我欣慰。
於是我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一陣涼意傳遞過來,我不禁暗想,到底是什麼這麼涼!是金條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