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旅舍密談(1 / 2)

我一聽連忙用雙手擋住了她的腦袋,繼而大聲對車夫喊:“不去城門了,去和平旅社!”。

車夫看見前麵有胡同,就著勢一拐,繼而朝著和平旅社的方向跑去,此時我手裏抱著雷秀蓮的頭,既尷尬又緊張,但是仿佛有一股酸酸香香甜甜的味道散發進我的鼻孔,是她的頭發,瑤族女子常年用發酵的淘米水洗頭,因此頭發烏黑靚麗,且常年散發著一股清香,但是繼續聞下去,味道就有一些可怕了,而且令人很不愉快。此時我在想,以雷秀蓮剛才的吃相來判斷,此時她的嘴巴一定是油乎乎的,而且極有可能已經 弄髒了我的軍裝,我也真切的感受到了肩頭的濕潤,我心想,這麼大人難道還流口水嗎?因為那濕噠噠的感覺已經透過軍裝,到了我襯衫肩頭的位置。

但是我一動也不敢動,我依舊保持著姿勢,警惕的四下望去,然後輕聲的問表嫂:“那個人什麼模樣啊?什麼仇人?”。

表嫂輕輕的抬起頭,用眼角往外瞟著,隨後長出一口氣說道:“他奶奶的,真是冤魂不散啊!老娘還能不能消停了,滄海,別怕,是年輕時候惹出來的麻煩,江湖恩怨,正所謂仇人多了不怕,債主多了不愁,真遇上了,大不了揍他個婊子養的。”

說完,她重新恢複了常態。我‘摸’了下肩頭,又看了一下她,發現‘弄’濕我軍裝的不是口水——是淚水!

也許剛才遇到的是她的情債孽緣吧!管他的!

一路上我手裏攥著金條,不斷的開動腦筋。

三民主義、國父思想——去他媽的!還是金條好!

到了和平旅社,我們下了車給了車錢,徑直走到櫃台前,櫃台的夥計是個非常矮小的家夥,假如現在要演出古代戲的話,他可以出演武大郎。我和雷秀蓮要了一間房,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上樓了。

房間裏,我坐在椅子上,覺得悶熱異常,於是我扯開了領口。

雷秀蓮此時已經將箱子放在一邊,繼而坐在床上。歪著頭看著我。

“幹不幹?”雷秀蓮突然直勾勾的看著我的眼睛硬生生的逼問我。

“幹什麼?”我的聲音發顫,有些心虛。

“搶錢!搶銀行!”她臉上寫滿了邪惡。

我開始以為她讓我搞情報之類的,真想不到,原來是讓我搶銀行。

於是我朗聲大笑起來:“秀蓮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您可真會選地方,南京確實是銀行很多,比如新街口那一片都是銀行,國民政府把那一片規劃為“銀行區”。那裏麵除了中央銀行、中國銀行、交通銀行、中國農民銀行以及郵彙局等五家銀行外,還有省市銀行、商業銀行30多家。中山路、太平路,那片幾乎都他媽是銀行,所以整個新街口那一片“銀行區”,夠咱們搶個夠!可是,你要想到啊!現在就算是拉一車錢在街上都沒人搶,因為沒地方放!五十萬吃頓飯都未必夠!搶什麼銀行啊?”

雷秀蓮也笑了起來,她快速的甩掉了高跟鞋,繼而脫下了那兩條國產土襪子,我說她怎麼穿的襪子好像塞了好多東西一樣,原來這裏麵真的是暗藏玄機,一抖開,塵煙四起、惡臭四溢,但是也抖落出不少別的東西,有金條、有證件、有手槍。

看來她真的很不一般。她抖落完襪子,又開始脫褲子,我不由得將臉背轉過去。

雷秀蓮說:“裝他媽什麼正經,飯店裏還按我褲襠,現在倒裝起老好人來了?你給我轉過來。我有事兒和你商量。”

迫不得已,我轉過身來,目光不由自主的看著雷秀蓮。

隻見她隻穿一條短褲,收拾著床上的那堆爛東西,光著腳踩在地上,那兩條雪白的大‘腿’明晃晃的晃我雙眼,我有點兒尷尬。

此時,房間內的氣氛過於尷尬,我不自覺的輕咳了幾聲。

雷秀蓮說:“你是困了還是渴了?剛才吃飯的時候就我自己吃了,你也沒怎麼吃,你想睡覺嗎?睡覺你就睡!我打地鋪就行,咱們沒拜堂成親,可不能亂來的!”

說完她把上衣也脫了,露出來裏麵穿著的一個碎花布小衫,身材玲瓏有致。

我不敢多看。

我低下頭說:“對了,你說我父親叫什麼來著?你把你知道的關於我和我家裏的事情告訴我吧!我今年二十八了,但是我能記住的關於生身父母的事情並不多,希望你能告訴我!”

雷秀蓮說:“這個話說起來老長了,以後咱們的日子也長著呢!咱們不想那些先,以後有時間,我帶你去黔東南,你父親一家現在都在那裏,咱們搶完銀行就去,然後一家人好好過日子,我給你生一大堆兒子,你說好不好?”

我說:“這話扯得有點兒遠了!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也行,咱們就繼續說搶銀行的事情,雖然想法不錯,但是搶銀行這件事兒真的沒那麼簡單呢!,你看現在通貨膨脹的多厲害呀!那得搶多少啊?再一個是實施起來相當困難,這裏是中華民國國民政府首都,你知道在南京有多少駐軍嗎?各家銀行的戒備是多麼的森嚴嗎?再說了搶完了往哪裏跑呢?這是自尋死路啊!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