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司語有些囧,嗬嗬笑了聲,“他不渴。”
洛澤西是個善良孝順的好孩子,聽媽媽這句話有點不樂意了,反駁道:“怎麼會。”說了這麼久,他都渴了。扭頭看向前麵的南容,一臉認真的問道,“南爸你要喝水嗎?”
南容本來也確實不渴,但不知怎麼的,從後視鏡裏看到後座的女人,在洛澤西問完自己後皺起的眉,莫名的就想反著來。他微微彎唇,眼裏是玩味的神色盯著洛司語,嘴角噙著一抹壞笑道:“當然要,我也渴了。”
洛司語頓時黑了臉,偏偏這個時候,洛澤西還一臉興奮的轉過來看她,用一副“你看,我說對了吧。”的得意神色衝她挑挑眉。
她無奈,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再裝作沒聽見,不遞水過去就有點太刻意了,總覺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了。
她硬著頭皮倒了杯水遞向前,輕咳一聲別扭的說,“那個……給你。”
南容抬眸望了她一眼,眼裏氤氳的笑意漸濃,他遲遲沒有動作,隻是笑而不語的看著她。
洛司語渾身別扭,微蹙眉,“你……你不喝了?”
南容挑了挑眉,示意自己正在扶著方向盤的手,洛澤西很有眼力勁順著南容的意思說道,“媽媽,你也像喂我一樣啊,南爸現在開車,拿杯子很危險的。”小家夥說的義正言辭,像個小大人似得口吻告誡洛司語。
洛司語氣節,麵前這一大一小兩個人的配合實在是礙眼的緊。她耐心用盡,索性收回手,仰頭自己將杯蓋裏的水喝完,然後一邊蓋回保溫杯上去,一邊說著:“既然那麼危險那就等到了再喝,晚喝一會渴不死。”
“……”
“……”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透過後視鏡對視了一眼。南容挑了挑眉,洛澤西朝裏麵吐了吐舌頭,都不再說話了。
到了機場,南容一直陪著在候機室,直到廣播裏傳來登機提醒。
洛司語從南容手裏接過行李箱,“再見。”沒有再說別的,覺得說再多都是多餘。
她麵無表情道別,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他一眼,然後從他身邊牽過洛澤西的手就要往外走。
走到了門口,洛司語看了眼登機口的方向,抬腳正要往那邊走,突然洛澤西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便往南容的方向跑著撲過去。
南容也因他突然的動作驚住,愣了愣,擔心他跑的太快摔著自己,忙蹲下伸手接住了撲麵而來的小人。然後小家夥便像顆棉花糖,張開小手緊緊環抱著他的脖子,一聲不吭的將臉埋在他懷裏,整個人黏在他身上。
小家夥忍著沒出聲,但南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在哭,因為他抱著自己的身子不停地顫抖。
南容覺得胸前一熱,胸口前的襯衫料子逐漸暈染出一片溫熱的濕意,是小家夥忍不住流出的眼淚,他卻覺心中一暖,像熱流填滿整個心房。
他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哄洛澤西,隻能不停地輕拍他後背,輕聲輕語重複著一句:“乖,不哭啊……”
洛司語站在門口,還維持著被洛澤西甩開的動作,楞在那裏呆呆的看著屋裏的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洛澤西從小有多希望有個爸爸,也見他是怎樣躲在幼兒園的角落裏,偷看被爸媽一起接走的小朋友的樣子,那眼裏流露出的羨慕,真是刺痛了洛司語的眼和心。
可眼前這樣的一幕,讓她心裏一陣愧疚,這明明是該他就擁有的溫暖,卻因為她和南容兩人現如今的關係,而求之不得,委屈卻壓抑著。
她心裏有一點點動搖,有一絲絲……猶豫……
不知道南容在洛澤西耳邊說了什麼,隻見前一秒還窩在他懷裏哭的委屈的小家夥,倏地抬起頭。那雙氤氳了水霧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不敢相信的看著南容,又扭過投來看了眼門口的洛司語。
“南爸你是說真的嗎?”他問南容,驚訝的語氣。
“真的。”南容笑著回答,抬手寵溺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我說話算數的。”
洛司語聽的一頭霧水,滿腹狐疑不解,而洛澤西更是在向南容確認過什麼之後,破涕為笑。
他向南容伸出彎起的小手指:“那我們拉鉤。”
南容看著他寵溺一笑,照他說的伸手小指頭勾上他的,“拉鉤。”
之後,南容一直等到那架飛機飛離,他才轉身離開。邊往外走,邊拿出手機撥通一則久為打通的電話。
“隊……隊長?!”那邊的人似乎很是驚訝。
南容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幫我個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