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宇本來派林友峰去參加斬風門堂主的喪禮,此時卻自告奮勇自己去,任誰都能看出來唐飛宇是為了化功之法,林友峰和靈兒納悶陳子康怎麼還在遲疑當中,他為什麼不直接拒絕?
唐飛宇熱切地眼光停留在陳子康身上,而陳子康最終敵不過他的目光,微微一點頭,“也好。”
唐飛宇立刻喜形於色,連連稱謝。
而林友峰和靈兒則麵麵相覷,不敢相信這個精明的人竟然也難過馬屁這一關。
陳子康最後對眾人一點頭,翩然遠去。隻剩下林友峰、靈兒和唐飛宇以及他的手下,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唐飛宇對著靈兒淡淡一笑,就要無視林友峰向外走去,誰知剛走兩步,就聽到一聲清脆的“站住”!他不覺驚訝,回頭問道:“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靈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正要發話,一旁的林友峰卻插話了,“靈妹,我們走吧!”說著他往櫃台裏扔下了幾張銀票,足夠讓老板重新開一個新酒樓,然後率先向門外走去
靈兒詫異地看著他隱忍的背影,喊道:“大哥……”
林友峰的身形卻早已經消失在門外了。
唐飛宇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了一絲輕蔑的笑容。而當他轉向靈兒的時候,又是一臉熱切的笑容,“王妃……”
靈兒怒道:“不要喊我王妃!”說著,也一閃身消失在門口。
隨著她的身形的消失,唐飛宇嘴角的笑容也瞬間逝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寒霜。
他嘴角輕輕一撇,“司徒爵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差勁,看上了這個白癡的女人!”
他的手下隻是垂手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
沒有人迎合他,不過唐飛宇似乎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他又冷笑道:“林友峰這小子跟司徒爵的女人結拜,不想活了吧!”
說著,他慢慢地向外踱去,而他的手下都默默地跟著他走了出去,對少爺的一切都早已見慣不慣了。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空蕩蕩的酒樓裏突然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笑聲,似乎是從屋頂傳來。隻聽得一聲呼嘯,司徒爵翩翩從屋頂上躍了下來,笑吟吟地看著門口。那裏早就沒有人了,他卻緊緊地盯住了那裏,似乎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在那裏。過了一會他嘴角卻泛起了一絲諷刺的笑容,“好個裝瘋賣傻的唐少爺!”
他的目光又停留在林友峰扔在櫃台上的那些銀票,眼睛裏似乎多了一絲讚許,“也許靈兒這個義兄真值得一交,不過他到底在忍什麼呢?”眼光敏銳如司徒爵早就發現了林友峰對唐飛宇態度的特別,以他的智慧和武功不應該如此窩囊啊,還是他……
司徒爵猜不透林友峰的心,但他猜測林友峰肯定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重要目的存在於唐門之中,否則以他的能力怎麼會甘願受一個毛頭小子的當眾侮辱呢?司徒爵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他一定會查出來。“明天有好戲看了!”他微微笑道,又飛身竄上了屋頂,一眨眼功夫也消失了。
隻留下空蕩蕩的一片狼藉的酒樓。
王府,司徒星房間。
梁蕭暉和司徒星此時正愁眉苦臉地對坐著,一言不發。
兩人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茶,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歸於沉默。
直到外麵天色漸漸暗下來,丫鬟進來掌了燈這才打破了這難堪的沉默。
梁蕭暉站起身,說道:“我該走了。”
司徒星似乎有些如釋重負地也跟著站起來,很是勉強的挽留道:“梁大哥,你不吃了飯嗎?”
“吃飯?”梁蕭暉似乎是微微一愣,隨即又黯然地坐下,喃喃說道:“吃了也好。”他此刻真的沒有勇氣麵對自己那一潭死水如枯井般的屋子,他受不了自己一個人,他隻能一遍遍想起了宛如,然後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此刻的他,是如此的脆弱,此刻的他,第一次,需要有人陪伴。
司徒星看到他又重新坐下,自己也無奈的坐下,臉上卻已經呈現出了掩飾不住的不耐煩,她順口說道:“哦,那好吧。”
梁蕭暉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注意到司徒星的臉色,他依舊低頭喝著茶。
司徒星靜靜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裏很是苦澀,她一伸手,攔住他倒茶的手。梁蕭暉驚訝地看著她,“怎麼了?”
司徒星粲然一笑,“我們喝酒吧!”
幾大壇好酒送了上來,司徒星和梁蕭暉舉起杯子來都是一飲而盡,喝完後都傻乎乎地互相看著笑起來。才一杯而已,就讓他們顯出了醉態。果然有心事之人是不能喝酒的,酒入愁腸,隻能會是更愁,也更容易醉入愁腸。
梁蕭暉和司徒星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他們隻知道,丫鬟們送上來的酒壇子也太小了,怎麼一會就空了?而這裏的酒也太淡了,怎麼喝到最後一點味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