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宿舍之後,在走向跟晨研露集合的地點的時候,我很是注意了一下身邊的環境。既然之前我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說不定遇上了什麼事情都會一起跟著忘記了呢。
盡管現在我的記憶力也不是十分的靠得住了,但是再三的加強記憶應該還是有好處的,因為時間還算是來得及,我在路上走的也要比平時慢一些。
計算著時間,我在四點多一點的時候來到了跟晨研露約定的地點,他這方麵永遠都是十分的守時的。他遠遠的看見了我的身影,很是興奮的衝著我在揮手。
“這邊,咪,在這這邊!”因為怕把什麼不該來的人招來,他的聲音也是壓製的特別的低沉。
我不聲不響的加快腳步走到了晨研露的身邊,不是很明亮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對著這張我本來應該十分熟悉的麵孔,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間竟然是覺得有些陌生了起來。
他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人,明明都是熟悉的麵孔,熟悉的笑容,為什麼我會突然覺得他陌生了起來呢?
晨研露像是沒有發現我的異常,像往常那樣牽著我的手,然後就開始往前走了。
我的心裏對這種親密的接觸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抵觸,“走的這麼急做什麼?”
“這個圖書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要是我們不趁著別人還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再去看看情況,天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種機會了啊。”
晨研露說的振振有詞的,我跟在他的身後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了。對那個陰冷潮濕又很是危險地下室,任何人都不會有什麼好感的。
隻是我剛出門的時候也是跟現在的晨研露一樣的雄心壯誌呢,怎麼現在倒是越來越畏首畏尾了起來。
我用力的按了按腦袋,希望能夠更加的清醒一點。一定是因為淩晨沒有睡好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跟晨研露按照之前走過的路線重新的來到了那個地下圖書館的入口,已經是來了兩次了,將門打開,熟門熟路的蹭了進去。
在經過地下管道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惡心感又是出現了。我一個好好的女孩子,高考成績不錯,在家裏也是被嬌慣這養大的為什麼要來做這種事情。就算是將那些彎彎繞繞的陰謀調查出來,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心底帶著這種怨氣,讓我看晨研露也開始越發的不順眼了起來。這種怨氣在路上一直都累積了下來,終於是在一個時間中爆發了出來。
在從管道到達那個地下室的時候,晨研露在我的前麵,他先下去了。因為身高的緣故罵我從上麵跳下來是要比他危險一點的,以前也都是他在下麵接著我,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居然沒有接住我。
這麼高的距離,就這麼活生生的摔在了地上,雖然沒有斷骨拉筋的,但是我也是會很疼的。
借著這個出口,我便很是委屈的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嗚嗚的直哭。
大概是沒有想到也沒有見到我這樣的哭過,晨研露一副措手不及的模樣。
“我的姑奶奶啊,這是什麼地方,咱們哭也收斂著點好不好?”我們兩次都栽在了隱藏這裏的對手的手上,晨研露明顯是很忌憚那個躲藏在暗處的人。對於我突然間發出了這麼大的聲音,很是有些不滿。
聽見他這種略微的有些責備的口味,我更是難過哭得更凶了:“本來就是你沒有接住我,現在還要怪起我來了,我來幫你弄這些事情……你算是什麼人……你算是……”
對啊,他算是什麼人,我猛地收住了眼淚,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人是誰,我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對麵年齡相仿的男人看著我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咪,你別嚇我,我是你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晨研露啊!”
晨研露,這個名字怎麼一點也不耳熟的樣子,而且一個男人叫什麼研露的,像個女孩子似的,惡心死了。
我看了看眼前因為驚訝五官都有些扭曲的男人,開始不自覺的往後麵靠了靠。
“別碰我!”任何一個女生對於陌生男人的觸碰都是很抵觸的。看著那人伸向我的手,我馬上就躲開了。
哎呦,一動彈屁股好痛的感覺,我這是怎麼了?
我的名字叫霍米,有個外號叫做咪,我是育英大學偵探係的學生,考進來的成績還很不錯。有個不錯的家庭,長大的環境也非常正常的,就是對於身邊的朋友們……
學生時代的同學們,網聊的網友,我基本都記得很是清楚,怎麼就是對這個自稱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失憶難道還是帶局部定位的嗎?我不相信。
人在記憶缺失的時候很容易喪失掉天生的安全感,我現在就處於在了這種狀態。身邊是陌生的環境,眼前是看起來很不值得信任的人。我警惕的看著晨研露,然後習慣性的拿出了手機準備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