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簡沫驀然抬頭,背轉身,麵向他,“因為,我想你!”
才說完,她雙手反而勾上他的脖頸,微微用力,讓他可以遷就著她的角度,迎上他的唇。
激情在深致的撩撥裏再次一觸即發。
安辰禦隻怔了怔,繼而貼緊她。他們相互攫取著對方的味道與氣息,周遭的事物突然間變得天旋地轉,他們站在漩渦中更加緊密地擁著彼此。
安辰禦很快取回了主動權。他步步進逼,她節節後退,到了後來,簡沫隻能依著他的節奏、他的步伐行進,猶如荒漠草原上的一場角力戰,他將她壓向自己,她迫切而近乎粗魯地想要在他身上找到自我的存在感。
身上的大衣已經逶迤在地,高跟鞋早被她拋棄在某個角落。現在的簡沫腦袋裏空空的,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能想,安辰禦的需索幾乎掏空了她的呼吸。--此刻,她隻想要他。
想要在他的臂彎裏再一次盡情哭泣,不去想將來結果如何,盡管真相大白,他們不再相愛了,她也要為這份情留下一段不可磨滅的印記。
她如此愛他,哪怕她真的要下地獄……
簡沫已經被逼到了休閑廳裏的懶人沙發前麵,猛地“啊”一聲,她後腳跟突然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向後倒去。
幸好在身體淩空的一刻,安辰禦及時挽住了她的腰,兩人幾乎同時陷入沙發中。
她從他的身上撐起,數不盡的青絲從兩側揚起再垂將下來,紛紛揚揚之間,他始終看見她的眸,噙笑的,輕靈的,嫵媚的……指尖穿插在發絲之間,上麵還有淡淡的桅子花香。
“宋致遠說的到底是真的嗎?”她同樣凝視著他的雙眼,裏麵深不見底,仿佛潛藏著一個精靈,通透的靈魂。
安辰禦怔了怔,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為這個問題糾結。臉色有些尷尬。
“你相信?”他反問。
可笑這一次安辰禦算是徹底被這個所謂的“閨蜜”給出賣了。有時候男人的嘴也是守不住秘密的,早不該讓他知道太多心底裏的事,居然當著簡沫的麵說了出來。從簡沫剛才的眼神裏,他分明看到了她的謔笑。
為女人守節本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是,宋致遠的話就像一根尖銳的針,將他所有強裝的傲嬌一下子戳穿,這實在讓他很丟臉。
在氣勢上,他早就不戰而先敗了。
簡沫的頭越垂越低了。安辰禦看不清她的表情,半晌,才聽見她低若蚊蚋地應了句:“信!”
其實在聽到宋致遠的那句話時,她的心底是歡欣的。
經曆了簡悅淪為“小三”的受辱,在模特圈裏見慣了那些高官富豪放著家裏的妻兒不理而在外麵花天酒地,她也一度懷疑:安辰禦身邊的女人那麼多,像上次在酒店時偶遇的路小曼,論姿色、論才學皆屬上選,還有太多太多數不清的名門淑女對他愛悅垂青,他能守得住他的愛情,但能守得住他的身體嗎?
簡沫無法掌握。若真如此,她會瀟灑地離開。
宋致遠的話卻在她麵前呈現了一個最真實的安辰禦。至少在情感上、在身體上,他如她一般,對她是忠貞的。
“是不是真的,由你來驗證。”安辰禦訕然一笑,隨即再次覆上她的唇。
儼如君主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簡沫扭動著身體迎上去,他的手像感染了魔力,在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燃下了火焰,每經過的地方,星火冉冉燎原遍野。
他們相互糾纏。簡沫的動作仍然生澀。而她又是那麼聰明的女子,才消片刻,感官幾乎完全聽從了本能,她的手從衣擺上滑入他的衣服內,順著他矯健的身體曲線小蛇一般滑過他的胸膛,覆上他猶自帶著涼感的肌膚,摩梭著滑向那個最敏感的地方。
微闔的眼眸卻得逞似的觀察著那個高傲男人的表情變化。
這一次與上次不同。或許上次更多的是報複性質的決絕與衝動。而這一次,她是想完完整整地把自己交到這個男人手上,她想擁有這個男人。
他的霸道、他的縱容、他的溫柔、他的體貼,甚至他的無理取鬧,從最初的認識到後來的貼近,他一步步地將她帶進了一個完全未知的領域。他見證著她的成長,或許在以後會更多地見證著她的成熟。他以後的生命裏,隻能有她。
盛似煙花在黑夜綻放的絢爛,美好得滲人。--卻總是讓人容易忘記它落幕時的慘淡。
他的手,她的手,相互用力地交纏在一起,淋漓的汗水沾濕了彼此的肌膚。空氣中的曖昧漸漸擴散開來,簡沫隻覺得無盡暢快,他們瘋狂地糾纏,從客廳、到書房、到走廊、到陽台、到臥室,他們時而擁抱,時而追逐,時而癡纏,不竭不休,仿佛要將那段對方缺失的時光重新補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