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的摩梭逐漸加劇,簡沫的身體被擠壓在安辰禦的雙臂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女子特有的玲瓏曲線猶如夜湖上飄浮的波光粼粼,柔軟而堅韌。
“轟”的一聲炸響,她的大腦幾近短路。安辰禦反攻性的掠奪,將她密不透風的鎖在胸前,大手拂過的地方,不自覺地引起一連串敏感的顫栗。直達至心髒。
簡沫不得不後悔,她實在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在男人麵前,特別是在情動的男人眼裏,女人永遠隻能是一個弱者。她這次招惹的,不是憑之任之的泥娃娃,而是一頭,蜇伏已久的狂獅。
她已經不能呼吸,那個激烈的吻,幾近將她的氣息全部抽空。可是安辰禦似乎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意思。
貓與老鼠的追逐,到底是誰樂了誰,誰才會笑到最後,又如何曉得呢?
他雙手環在她的腰上,猛地將她揉進懷裏,霸道強勢的力度,容不得她有半分退縮。
既然抗拒無力,簡沫也懶得再矯情。麵前這個人,矜貴而激情,他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感知。反手挽住他的腰,把他拉近一些,再近一些,熨燙的熱流竄入肌膚,全身上下的細胞仿佛也在一瞬間如花綻放。
“你不願意?”安辰禦微睜開眼,低頭看著她。那雙淺垂的雙眸裏兀自布滿了繾綣的熱度,尚未退卻的情欲,映襯著水晶燈下璀璨的華美折射在他的臉上,如碎鑽般的光茫仿佛從他的眼角裏透出來,更顯得水潤潤的,卻無辜。
是的,無辜!可憐得一如被秀逗了的小寵物,卻得不到期待已久的甜品一般。
迷亂而困惑。
簡沫抬眸隻看了一眼,不敢再看,幹脆別轉臉,雙唇抿得緊緊的。
沒有人比她更懂得,此刻的安辰禦,有多麼的誘惑動人。卸去了白天裏冷硬的“盔甲”,渾身上下如像被蒙上了一層飄渺的薄霧。眼眸漆黑如墨,略顯淩亂的碎發輕貼在肌膚上,耳根已經有些發燙,脫淨而剛硬的臉部線條浸潤在微醺的光線裏,兩片唇瓣紅紅的,非但不顯得突兀,反而輕柔得讓人心裏發澀。
簡沫從來沒有想過,鋼與柔的共性,居然可以在這麼一個男人,特別是平日裏從來對她隻是冰冷著麵的男人身上,能被揉和得如此完美。
他動情了。隻是,還沒有到失控的地步。
以至於在她身體倏然變得僵硬的一刻,停了下來。
盡管簡沫剛才的表現那麼篤定而勇敢,隻差一分鍾,連就他自己向來最引以為傲的冷製也仿佛要在她的熱情下摧腐化朽。可是轉瞬之間,她的反應,源自身體上的自然抗拒,卻比任何言語的偽裝都要來得真實。
她還是做不到完全地放開自己,接受他。
既然做不到,剛剛卻為什麼主動撩撥他?純粹是無下限的叛逆,隻為了找尋一個宣泄報複的途徑,還是在挑戰她自己的底線?
安辰禦苦笑一下,闔上雙眸。臉上的紅暈仍舊沒有散去,他靜待著體內衝撞的熱情慢慢冷卻下去,徒然睜開眼,覆在簡沫臂膀上的手緊了緊,然後放了下來:“我知道了。”
沉凝的聲音花瓣一般散落在四周,終究掩飾不住挫敗和落寞的痕跡。
簡沫顫抖著雙肩愕然抬眸,安辰禦的膚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通透,恍惚間,她看不清他的眉目,眼前漸漸模糊,她張了張嘴,正要故作輕鬆的哂笑幾聲,可是,湧至唇邊的說話,最終一句也說不出來。
現在說什麼都是傷害。而且,似乎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安辰禦支起了身子,徑自從她的氣息裏退離了出來。
房間裏的空氣頓時變得稀薄,簡沫莫名地感覺到寒意,重新坐回床上,順勢將旁邊的被子往身上挪了一下。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