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姬府長女姬一然,哀家聽說你從小愛慕著夕兒,本想著把你許配給夕兒,卻不曾想出了變故,誰曾想姬府竟混進了非血緣的嫡長女,倒是姬家二小姐,看起來挺穩重,長相也清麗,倒也配得上夕王。”楊太後的話字字珠璣,鏗鏘有力,殿中更是鴉雀無聲,有人看著姬一然的笑話,有人替她擔憂。這時候,有人硬是在她心窩上戳了一刀又一刀,而那人還是當朝太後。
姬傲溢正欲起身,姬一然含笑示意他不要妄動,又看向不遠處的兩位新人,姬雨花雖強裝鎮定,內心卻也十分不悅,但她不像姬一然,她會隱忍,即使那巴掌也已經打倒她的臉上。
幾句話,看似在誇獎她,卻把姬一然和她都拉下了水,於姬府,她不願意給姬府抹黑,於姬一然,她心底還是承認她是她的姐姐,於夕王,就更加……
“怎麼,姬愛卿有話說?”楊太後眼角微眯,嘴角同樣含笑看向姬傲溢,她不是沒注意到姬一然的小動作,有點意思。
“回稟太後娘娘,民女是曾有此想法過。”姬一然在所有人的注視毅然起立,下大方的承認,且異常的平靜。殿內一片唏噓,即使這是一件大家早已經知道的事實。
這次見麵沒等太後發話,北宮夕沉便站起了身麵向姬一然,那一襲紅衣妖嬈、唇似三月桃花,眉若遠山之黛。一雙輕挑的攝魂桃花眼鳳目半眯、俊挺的鼻梁、他懶懶開口對姬一然說道:\"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一陣微風吹來、他墨色發絲微微晃蕩、更顯妖冶不羈。
“民女還未說完,王爺您著急什麼?”姬一然一句犀利的反問讓北宮夕沉一下僵在了原地,他的眸子裏立即顯露出犀利的光芒。
楊太後亦臉色難看,他的夕兒何曾受此委屈。
該死的女人,果然留她不得。
“的確,以前是曾有此想法,那是在以前,臣女年少無知,難免會因皮囊識人,不知其人秉性,聽聞夕王總留戀於花叢,不知定性!以至於今天所有人都認為臣女愛慕夕王,這麼多事情之後,臣女也明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勉強不來,強扭的瓜不甜!如今,也有必要再次澄清一下,民女如今對於夕王,並無感,相反的,夕王於民女,隻是一陌生人,路上遇見都不會理睬的那種。”姬一然對於陌生人還特意解釋了一下,語氣有著淡淡的嘲諷。
這意思一出,在場大部分都刷一下變了臉色,當著皇上,太後娘娘的麵這樣說夕王,莫說楊太後話就連北宮夕沉也刷的變了臉色,如黑目所說,這女人,果然不是一隻單純的小貓咪,這樣想著,他卻忽然笑了起來,也許以後的日子會有趣的很,姬府的繼承人他也已經娶到了,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對於他也並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定了定心坐回了座位,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姬一然的話而動怒,相反的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隻是雖然北宮夕沉這樣想但是楊太後卻不會這麼想。
而北宮夕沉似乎也知道他的母後並不會輕易饒過她,她是一個多麼驕傲的女人,她不會允許有人忤逆她,頂撞她,更甚是欺負她的兒子。
楊太後正欲發怒,忽然一聲哧笑聲引起了眾人注意:“哈哈,有才,真有才!原來陌生人就是路上遇見都不會理睬的那種人嗎!哈哈哈!”
“王!”荷棠拉住了千歲的衣角小聲的提醒道。
琥珀同樣被他突然的發笑汗顏,他們的王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這便是在他國的朝殿上,倘若有心之人做文章,這勢必會影響到兩國的關係。
“放肆!底下何人造次!莫不是哪裏混進來的江湖宵小。”楊太後終是被惹怒了,全然不顧身旁的皇帝,大聲嗬斥。
“怎麼,母後難道對朕從海之國請來的貴客有意見?”久未開口的北宮倉失忽然開口。
“座下便是海之國國王,海之王,以及他的一幹護衛。如今海之王能參加夕王的婚禮,便是夕王的福氣,請母後不要善加推測,意有所指。”帝王的威嚴立刻震住了楊太後。
眾人大吃一驚,都沒想到這位穿著奇裝異服的人竟會是海之國的國王,北宮禦柒更是沒想到一路上海之王竟然會喬裝成護衛隨他們同行來到北宮。
姬一然顯然也是還沒從震驚當中回神過來,那人竟會是海之國國王?隱藏得夠深呐…海之王…難怪會有異於常人的發色和藍眸,還有那異於常人的出眾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