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後臉色刹那變得鐵青,料她也想不到座下之人會是海之國的國王,她剛才這麼一鬧,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去!
該死!該死的姬家!
這樣想著她便把所有的怒氣都遷怒到了姬一然身上,她凝眸看向姬一然,冷言冷語道:“聽說你向皇帝要了一道聖旨昨日在夕王府呆了一天,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姬雨花聽完臉色一變,今日是她的大婚,一然昨日在夕王府呆了一天的事情她也全然無知…她比誰都知道以前一然對夕王是何等的火熱與癡情,絕不像她此次說的那麼簡單宛如陌生人,許是這次大婚對夕王斷了念頭也不一定。
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她反而有點擔憂地看向了姬一然…
姬一然沒想到楊太後會突然說出這件事,這件事情除了當今皇上和她之外應該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才是,可是如今這個楊太後卻對她的所有行蹤了如指掌,一方麵也敲醒了她,另一方麵,也證明了夕王府真是一個無底洞般的存在,對此,她更願意是夕王府裏有楊太後的耳線。
龍椅上的北宮倉失不禁凝眉,他不知道母後為何會知道聖旨的事情,他不是沒有留意到姬一然剛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大眼睛裏滿滿的是對他的疑惑。
而北宮夕沉隻是一味的看著好戲,對於這件事情並未多作說明,隻是他的這一態度,讓眾人有了更多的遐想。
“都說楊太後鳳儀天下,可是在一然眼中並不這樣認為。”姬一然憋著一股氣不怒反笑,既然如此,那就來轉移話題吧。
“放肆,你有何資格在這評論太後娘娘!”楊太後身邊的一老奴厲聲嗬斥!
“北宮二十三年六月,楊玥兒入宮,受封玥妃,
七月上旬,禦前尚義暴斃六人,
七月中旬,司闈女宮接連暴斃三人,
七月下旬,六宮掌事重病,新管事與你楊太後關係甚篤…
八月,李皇後身患頑疾,藥石無醫,是你楊太後“妙手回春”治好,但太後所居宮殿中,接連暴斃九人…同年,李皇後舊疾複發,不治身亡…”
越說到後麵,楊太後麵色難看,虛汗直流。
“怎麼,太後娘娘還要臣女說下去嗎?” 姬一然冷冷地說道。
“你,你…哀家不想見到你,你立刻給哀家滾出這大殿!滾!”楊太後坐不住憤怒的站起身憤憤然的指向姬一然。
誰也沒有發現就在姬一然說完之後北宮倉失和北宮鏡夜的眼神都黯淡了下來,是的,當時的李皇後便是他們的母妃,倘若當初他們的母妃沒有死,如今的太後便不會是楊玥兒。
“來人,把她給哀家拉出去,送進天牢!”楊太後有如發瘋般地走下大殿雙眼發紅地直直朝姬一然走去,隻是還沒走到她跟前,就被幾個士兵擋住了視線。
“來人,太後娘娘乏了,送回兮福宮。”北宮倉失溫潤的嗓音隨即響起。
“放肆,哀家可是太後,誰準你們碰哀家了,都給哀家滾遠點。哀家自己能走!”楊太後不斷的掙紮著,今日是夕兒大婚之日,她怎能如此狼狽的被送回兮福宮,可惡!可惡!可惡的姬一然!
“告訴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的小命,哀家要定了!”楊太後不愧為太後,立馬就收拾好儀容後對著姬一然冷冷一笑,公然扔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大殿。
北宮夕沉就這樣目送著楊太後被帶回兮福宮,眼裏沒有一絲絲的波瀾,也是時候該讓她的母妃吃些苦頭了,擅自為他定下親事,在他府裏安插眼線…哪一個都為她不容。隻是令人吃驚的是,姬一然這個小野貓,他真的是低估她了。
而麵對楊太後公然的警告,姬一然卻沒有當作一回事,從她穿越過來後她就沒有怕過誰,更不會怕誰,這個挑戰她接受了!
“讓眾卿見笑了,今日是夕王大婚,大家自便,在這禦花園,鳳鸞殿周邊都可以自由活動,午時三刻後在禦花園林場朕為鏡王設立的慶功宴,望眾卿可以準時參加。”北宮倉失滿麵春風地站起身走下了龍椅,身後李公公低頭緊跟著,那笑容如沐春風,和剛才英氣逼人散發著讓人不可抗拒的氣勢的皇帝儼然不是一個人。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就這樣被北宮倉失一筆帶過。
“朕有話問你,隨朕到禦書房。”在經過姬一然身旁時北宮倉失看了她一眼。
姬一然雖然低著頭卻仿佛還能感受得到來自四麵八方視線的洗禮。
“恭送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起身行禮。
姬傲溢起身後看著遠遠跟在皇帝身後的一然,詫異著,什麼時候起一然和皇帝走得那麼近了?他竟全然不知,還有…楊太後的那些事,雖不知她從何得知,但卻字字珠璣,和史事相符,完全不容人反駁,尤其最後李皇後的事,想必皇帝把一然叫去,勢必是為了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