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看著阿長,陸薇兒有些不知所措。對於眼前這個人,她從前是沒什麼想法的。因為風評在那放著,的確太差了。隻是半年的閉關讓他改變太多,近幾個月的相處她深覺,他對她的那種細膩,真的是愛一個人才會有的特殊感覺。
至於她的忌憚,阿長也許可以釋懷墨斐夷的一次而已,可是自己為楚問天發泄獸欲的那段過往,他亦能夠波瀾不驚嗎?
認真算來,那段時間他在閉關,外界消息不通。而如今輿論大潮也已因父親的運作盡數壓下。
賭一把吧。這樣一個我如果他願意接受的話,本來也沒什麼可輸的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陸薇兒說:“對不起阿長,從前是我太傻了。但是今後我可以向你保證,會全身心投入到這個家。”
終於等來這一刻相擁,阿長輕歎:“誰曾年少不犯錯,但人總不能讓過去成為未來的枷鎖。”
“可我仍不明白,要說一個人的改變,總要經曆些什麼。你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是因王瑜的死又重拾起對生命的重視,對未來的珍視。陸薇兒懷疑,是不是父親許諾給了阿長什麼。正如他莫名成了嫡傳弟子。是不是隻要娶自己,他就能接任幽界長老的位置呢?
放開陸薇兒又重新倒上了兩杯茶,看著嫋嫋升起的熱氣,阿長說:“薇兒,你覺得我是什麼?”
接過茶杯,陸薇兒對阿長的提問頗感疑惑:“啊?”
認真的看著陸薇兒,阿長說:“我們,是什麼。”
“人?”雖覺這答案有些可笑,但陸薇兒一時也想不到其他什麼,索性如是答。
“對,我們是人。不在畫中,不在戲裏。更不是哪個混蛋作者筆下一成不變的刻板人物。我們有血有肉有靈魂,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我們不是隻能扮演壞人的醜角,也不是永遠閃耀著光輝的正義使者。我們曾為私欲迷失自我,也因經曆改變了性格。我承認過去的自己太差勁了,但也希望你能忘記過去,重新認識新的我。”
輕抿了一口茶,阿長繼續說道:“閉關半年參透秘籍練成神功這種事,也許隻會出現在故事裏吧。絕對的幽閉環境,半年無人言語,生活的全部也僅僅是一本師父的筆記。不可否認我的界術的確得到了質的飛躍。但更多時候我承受的,是那種近乎讓我精神崩潰的末日一般的折磨。界陣隔聲,窗門緊閉,仿佛這個世界再與我沒關係。”
仿佛回憶起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阿長看著陸薇兒苦笑道:“我曾以為一個人很酷,總是不屑於王瑜師兄他們小團體的友誼,甚至對別人也常抱有敵意。但我內心深處,還是很渴望與人有交際的。《異界科考錄》裏提到過一種叫中二的精神疾病。我想當時的我就屬於晚期吧。也因此讓我失去了你。”
舉起茶杯一口飲盡,阿長忽然起身坐到了陸薇兒身旁將她的雙手按在她的腿上緊盯著她的雙眸認真道:“你問我發生了什麼。這半年的與世隔絕讓我徹底想明白了。什麼才是我想要的,或者說,什麼才是人該有的正常生活。你犯的錯,是荒誕的我曾惹下的業。一切都是我的錯,嫁給我吧,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其實幽界長老的確給過阿長承諾,娶他女兒,下屆幽界長老的位子就是他的了。至於阿長是怎麼想的,是真的半年禁閉讓他改變了三觀的想法,還是對權位的覬覦所以才甘心接受陸薇兒的?
那便無人得知了。
人心,本就是一個複雜的東西。而人,也本就是一時一刻一個想法。
至少在這一刻他能正視陸薇兒的眼眸求愛可以證明,他是真心想要娶她的。
沒有抑或說根本無須再給他回答,此刻的薇兒已眼淚決堤,飛身撲在了阿長身上貪婪索吻,任阿長恣意放肆的在自己身上胡亂的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