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守著我這個老東西,你也想離開這裏去外麵的世界嗎?實話說,就算你走了,我也不能把你怎樣的。因為啊,原則上講我是不可以走出這個內殿的。”
心境複雜的與狼神對視著,錦鯉不解,既然如此,狼神為何還曾帶他乘著夜色去遊曆淩羽城呢。
一眼看穿了錦鯉的心思,狼神簡單的解釋道:“也許是所謂的憐憫之心,那時你渴望的眼神,真的深深觸動了我。畢竟百年以來,再沒有人與我說過話了。”
“我不會走的。”莫名湧上心口的勇氣,錦鯉突然打斷了狼神的話。
“至對您宣誓那刻起,我此身此生就已完全獻給了您。即便村子不複存在,即便神殿破碎倒塌,我也會守在這地宮中,陪您直到油盡燈枯。”
“呸,混小子你在這咒誰呢。”
未等錦鯉出聲道歉,隻見狼神忽然化作了一團霜霧,頃刻遮住了錦鯉的視線,擺著手試圖驅散眼前視線的阻隔,錦鯉望見,前方不遠處,一個人影正款款走來。
“救人的事我再考慮考慮,今天,先達成你另一個心願吧。”是狼神的聲音,隻不過是從那人影上發出的。
待得霜霧已全然散去,錦鯉激動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好一個舉動容止顧盼生姿的狼美人啊,抑或是說,狐美人。
“狼,狼神大人。”
“小鬼,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化作人形長什麼樣嗎?今日給你瞧了,仔細看看吧。”說著話,狼神彎了彎耳朵又捋了捋尾巴,笑道:“看看我耳朵是不是長在頭頂上,身後究竟有沒有尾巴。”
“啊,您都聽到了啊。”錦鯉記得,這是前幾日自己出神殿時自言自語嘀咕的話,沒想到竟都被狼神聽了去。看來以後若再有不軌的想法,也隻能在心裏偷偷想想算了。
“今天被你耽誤了這麼久,飯都涼了,拿回去給我熱一下再送來。順便,給你的那份也裝來吧,今後陪我一起用餐,你不也常抱怨隔夜的盤子不好刷嗎?”
臉紅到了脖子根,錦鯉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原來自己的小抱怨也都被狼神聽了去,不走出霜狼神殿,真不敢再多說一言了。
拎著兩個餐盒,錦鯉快步向門口跑去。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宛若夢幻一般。
我是不是對他恩典的有些過分了呢?揮手凝霜頃刻結出了一套桌椅,狼神步入內殿深處懶散的躺在了冰床上。
嘛,反正給他看了真身,以後也不用再以幻象示人了,除非村子再遇到危險的那一天。
開心的哼著小曲,錦鯉走在熱飯的路上,忽見同村的梁棟迎麵走來。見到錦鯉,梁棟顯得頗為熱情,離著老遠便揮手招呼道:“小舅子,又給狼神大人送飯去了?”
“誰是你小舅子。”對於這個略有些潑皮的獵戶之子,錦鯉並不怎麼喜歡他。
“您啊,我對錦櫻一片癡心,早晚會感動她的。”背著頭小鹿腰間挎著兩隻野雞,梁棟一手拎著兔子一手大咧咧的拍著胸脯。
“是嘛,可我前幾天怎麼還見你給小翠送花來著。”放下餐盒歇了歇手,錦鯉掩住口鼻打量著梁棟。
穿梭密林與野獸搏鬥,身上沾有血腥再平常不過。隻是不知勤洗勤換,讓汗液浸著衣衫與之混在一起散出惡臭,那就是他自己的罪過了。
得知錦鯉知道此事,梁棟慌忙的看向四周,即小聲道:“誒呦我的小舅子誒,您可別亂說啊。”
也懶得和這潑皮細計較並盡可能遠離這個嗅覺破壞者,想起自己還欠狼神大人一隻烤鴿,錦鯉索性訛詐他道:“一隻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