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然於匠神宮詭異的主仆關係,疆無思酌過後,還是決定如實回答:“失落,沮喪。錯失心愛之物而無可奈何。”
“嗬,概括的倒中肯。”
“是的,那柄長刀畢竟是您的心血,無論我有多麼渴求,多麼怨恨,卻也不敢遷怒您,隻能徒自傷心罷了。”
抬眸靜靜的看著他,鑄命未語,疆無亦不敢多言,低著頭仿佛犯了錯誤等待懲罰降臨,隻是良久過後,依然風平浪靜。
“對,這就是你們家施於我身上的感覺。”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鑄命突然說道。
“你也感覺的到,月凝許久沒來了。有謠言說你我她合謀顛覆政權。我想你是帝神親自送來的,斷不敢有誰造次。可你猜這謠言的根源在哪裏?”
“我大哥嗎?”無需思考,疆無立即回答道。
“也許吧,我追查到謠言的根源是帝神宮,至於具體是誰,我無法觸及。”
“強大如您,也不能追查到底嗎?”
強大如我嗎?輕聲重複著疆無這句幼稚的話,鑄命抿嘴苦笑著。
“小鬼,有些事非你想象的簡單,正如你與兄長爭鳥,在帝神看來,你是起了奪位之心。我之所以能曆經數位帝神安然無事,隻因我懂得遠離政權。可如今看來,有人蓄意將我卷入其中。其意若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讓我與帝劍靈疏離倒也無妨,隻怕這背後,還有著更為險惡的目的。”
“奪位……之心?這是我萬萬不敢想的啊!”聞言驚出一身冷汗,疆無慌張的解釋道。穩下心神想了想,自己此時安然無事,也許父親並不想要自己的命。
“鑄命您,很想念月凝姐姐吧。”繞開危險的話題,疆無話鋒轉回了月凝的身上。
“是啊,我很想她。”並沒有刻意去遮掩感情,鑄命的真情流露著實讓疆無吃了一驚。原來強大的古神,也會有脆弱的一麵。是了,他將那柄長刀命名斬炎,不就意在斬斷流言?那麼他今天的這席話,看來絕對不是簡單的抱怨。嗬,鑄命您的意思,我大概猜到幾分了,隻看您給不給我這柄長刀,來驗證我心中的答案了。
“那您為什麼不去看看她呢。”
“主動去看她?……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她不來,我不會去嗎?”一展愁眉,鑄命起身向外走去。
望著鑄命遠去的背影,疆無杵在原地頗為尷尬。回眸又重疊了小依的視線,疆無更覺窘迫難堪。誠然以前有些輕視小依,因其是侍女又從不主動與他攀談,故而他亦懶得去理會下階的小神。今日聽鑄命所言,似乎這侍女在鑄命心中頗有分量,隻是。
依舊難放下帝神二公子的身份去拉攏一個小小的侍女,疆無決定還是回到書房潛心修煉。
待鑄命成功趕到帝劍宮時月目已歸位。天色漸晚,夜訪女神宮殿或許有失禮節。如是想著,鑄命的手已搭在了帝劍宮的喚門印上。
我很想你,管它什麼繁文縟節。
隻是喚了半天門,倒也沒人來應。
這麼晚了,會去哪呢?
掏出懷中封藏在晶盒裏的劍意金球看了看,鑄命沉吟著思索月凝的去向,卻聽隔壁帝神宮裏傳出了喧鬧的聲音。
由是好奇,鑄命潛步接近,雖也刻意的淡去了靈力,不過還是被熟識他的月凝捕捉到了氣息。畢竟終日廝混在一起,憑借女人的直覺月凝就已不難尋覓他的動向了。
看來他們彼此的了解已超越了常人。
“我說我是路過的,你們能信嗎?”見帝神宮裏的老帝神與其幺女空憶正吵得麵紅耳赤及帝神身後分別立於兩側的疆有與月凝,後走進來的鑄命尷尬的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