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趕到璟玉莊大院時,正見著幾個丫鬟在旁邊已嚇的坐在了地上。而院子則被淒厲的寒域陣所籠罩。
呼嘯中,隻見玉母傲然立在假山石上,唯她四周一往如常。山石下,正見一女子困在冰壁中難以脫身,銳利的冰棱將她團團圍住,直令她寸步難移。
斐夷與霜璃認得出,來人正是陸薇兒。
側目瞟到了二人,陸薇兒高聲叫道:“墨師兄玉師姐,你二人私離逸仙山已觸叛門之罪,我奉戒律長老之命前來請二位回去。望二位莫做無畏的抵抗,解釋清楚,戒律堂自會還你們公道。”
“私奔嗎?”斜眼看了眼渾身不自在的二人,玉父捋著胡須笑道:“不愧是老夫的女兒,還真有幾分我年輕時的風采。”
驟然間,數道飛索於房簷之上掠空而現,輕易掃開禁錮陸薇兒的冰壁後直奔玉母。玉母雖已年近五十,身手倒不輸給年輕人。
見鎖鏈來勢洶洶,玉母反而淡淡一笑,隨即縱身後躍旋轉,於半空之中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破綻。
那鎖鏈自然不會錯過,盤蛇般緊向玉母鎖去。刹那間,明明鎖鏈已觸到了玉母的衣角,卻看玉母仿佛鬼魅般虛影一閃,再看清時,人又立回了假山之上。
“清影幻步?”一句洪亮而熟悉的聲音在鎖鏈盡頭處響起。尾音聲落,人已站到了院中。來人正是戒律長老。
“墨師兄別來無恙啊。”微笑著,玉母對戒律長老輕聲說道。卻見戒律長老身子一震。
“你是……玉師妹?”難以置信的神色浮現在常年一本正經的戒律長老臉上。隻見戒律長老又向四周掃了一圈,目光,久落在玉父身上不去。
“月師姐可還好?”像是在聊著家常,玉母跳下假山走到了戒律長老身前。
戒律長老僵硬的身子勉強退了一步,道:“挺好的,月師妹她已修得仙身了。”
“哦?那清師兄在天有靈也該寬慰了吧。”凜冽如刀子般的眼神直紮向戒律長老。聽聞清師兄三字,戒律長老仿佛受觸軟肋,甚至眼圈也紅了幾分。
“往事已矣,玉師妹還是別再提了。”唉唉的連連歎氣,戒律長老緊繃的神經頃刻鬆弛了下來。此時眾人已站到了玉母身後,陸薇兒隻得惡狠狠的盯著霜璃,卻又無可奈何。
“長老,他們二人叛逃師門的事兒。”
“是幽靜長老放我們走的。”玉霜璃打斷了陸薇兒的話。
“幽靜長老?”玉父詫然的看著戒律長老。
“玉師弟有所不知,二十多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兒。如今月師妹已是幽靜居的主人了。”
頓了頓,戒律長老似還想說些什麼,但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昔年清師兄放走我兄妹二人,大恩未得報,就聽聞清師兄死於非命。幸得機緣,讓我倆為清師兄解開了與月師姐的嫌怨。想來也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卻最後鬧得這般下場。其實有些事兒雖有法度衡量,然而規章之外,可否還能適當的容情呢?”玉母氣勢咄咄逼人,戒律長老無從反駁,隻得默然的聽玉母說著。
“為逸仙弟子時就常聽人說,墨師兄您視法度為生命,這也是您能接任戒律長老一職的原因。當然我沒有譴責師兄您的意思。隻是有些遺憾,倘若您當年處理我與大哥的事兒時能圓滑些,清師兄與月師姐的結局可否會更圓滿些。聽您說月師姐修得仙身我很為她高興,但是若讓她自己選擇,清師兄與仙身她更渴望哪一邊呢?”玉母滔滔不絕的說著,然而戒律長老早已沉浸在回憶裏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