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諸事不宜(2 / 3)

“還有枕頭裏床板下被子裏以及你腰帶內側裏衣外側外衣內側甚至鞋底我都有布置呢,還不是為了監督你有沒有努力呀。”

“薇兒啊,你這麼做可太過分了啊!”哭笑不得的斐夷一邊單手解著鞋底的界印,一邊用另一隻手翻弄著腰帶尋找腰帶上的界印。

薇兒也未搭話,倒是蹦蹦噠噠跳了起來跑到了斐夷後麵為他揉捏起肩膀來了,離遠看到這副情景,到還真有幾分甜蜜恩愛呢。

仙山鎮外亂葬崗昨晚鬧鬼,打更人說先是聽到了哀婉的笛音,隨後見到數十具白骨徒自行走。事情傳到了仙山之上,所以本來今早大家都在討論此事。

不過墨斐夷與陸薇兒的事情看上去倒是比那不著邊際的靈異事件有趣許多,因此大家的焦點又再度聚到了二人身上。

“真是不知羞恥,光天化日就開始脫衣服了,這是要打野戰?”伴隨著陣陣磨牙的切齒聲,阿長狠狠的說出這一串話來。

“阿長啊,這野戰是什麼意思啊?”一旁的仁少好奇的問道。

“就是一種恬不知恥的事情!”緊握著一本《異界科考錄?詞彙篇》,阿長怒視著遠方看似恩愛的二人。

忙活了半天累的滿頭大汗的斐夷終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解開了薇兒布在自己身上的數道界印,不愧是幽界長老的女兒,這界術的功底委實不淺,斐夷感歎著。然而麵對四周詫異的眼光,衣衫淩亂的斐夷更是苦不堪言,卻奈何薇兒此刻又向他發難。

“誒呀斐夷你這是要對我做什麼呀,你就算是真要對我做什麼也不能大庭廣眾就這樣子呀,我本以為你是個風度翩翩的溫文君子,怎麼你竟這般不堪。”說著薇兒撒腿就跑,根本不給斐夷絲毫的解釋時間,苦的斐夷隻得整理好衣裳,灰頭土臉的往弟子房逃竄。

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斐夷喘著粗氣叫苦不迭,當初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看上了她,如今到好,真是被這磨人的小妖精坑慘了。

伸手尋著茶壺想要倒水解渴,斐夷摸到了茶壺下的一張紙條。

乖乖在房間裏看書吧,薇兒留。

輕生的念頭,閃過斐夷眉間。

躺在床上苦著臉拿著本《界術與法器》,斐夷痛苦的念著隨手翻到的一段。

“凡界術者,必以法器之輔方可行事。然大成者亦可無須外力,僅憑靈力施咒。”這不廢話嗎?這些雜七雜八的教科書也不知道是誰編的,總是故弄玄虛的將一些廢話粉飾的看上去頗為高深發人深思,逼的人絞盡腦汁去琢磨清楚這廢話究竟是一句蘊含著怎般哲理的千古絕句。

胡亂想著,斐夷的書啪的一聲拍在了斐夷的臉上,隨後一陣微弱平和的呼吸聲至書下傳出,看樣子應是睡熟了。

這裏是,三生泉!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站在三生泉旁的斐夷扶額思索著。我且來想想,我剛剛,好像是,在床上看書,然後。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斐夷的思索,有人來了!聽聞腳步聲,斐夷忙閃身竄到了三生泉中央的三生樹上。但是,明明自己也是逸仙弟子,幹嘛要躲呢?斐夷陷入了沉思。

少頃,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跑到了三生泉旁,挽起了袖子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來,看樣子是要打水。不過那孩童笨手笨腳的,非但沒能打到水,反而瓶子也沒拿住掉進了泉水裏沉了底,再也沒能弄出來。

見狀斐夷在樹上捧腹不已,世上竟還有如此呆蠢的小孩兒。不過,這倒黴孩子看上去怎麼這麼眼熟,呃,容我想想,我去,這不是我嗎?

一念至此,斐夷恍然醒悟了過來,原來自己是在做夢,難怪自己覺得眼熟,這不是自己都快忘記的一段童年回憶嘛。

還真是令人懷念啊,我記得當時好像是阿長起了疹子我特意為他來此尋那清泉之水治病的。

嗬,總角之交到是純真,絲毫沒有利益羈絆。可笑我昔日為之尋水治病之人,如今倒是成了我全派最大的敵人,真是可笑這世事弄人。

不過,這水瓶都丟了,我到底怎麼把水運回去的呢?莫不是天資聰穎的我那個年紀就領悟了封靈陣將那水靈打包帶了回去?

自鳴得意的斐夷倒是忘了,自己現在似乎也沒領悟那封靈陣。

“小師弟,你怎麼在這泉水邊哭的這麼傷心?”泉水中,一個紮著雙馬尾辮子的小女孩兒緩緩升起。小小年紀便可施展融水術,看來是五行使門下的高徒啊。呃?不過關於這個小女孩兒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呢?

“我叫墨斐夷,我的朋友病了,我本想來打水給他治病,可是打水的瓶子掉進了泉水裏。”小斐夷擦了擦眼淚回答道。

“哦?那你說,這個金瓶子是你的?銀瓶子是你的?還是這個瓷瓶子是你的呀?”女孩兒拂手一揚,三股泉水忽的噴出托起了三個瓶子浮在半空中。

必然是金的啊!高貴如我,自應以金飾相配,至於那阿長嘛,病死了誰兒子?管他幹嘛。

“瓷的。”年幼的墨斐夷怯聲答道。

誒呦我去,蠢死了,哪個值錢看不出來嗎?就算不要金的那個銀的也明顯比那個瓷的閃亮好看多了吧?得了,等我夢醒了再去那泉水裏撈撈,沒準還能撈到個金瓶銀瓶啥的。

“謝謝你水仙姐姐,我該怎麼報答你呢?”接過瓶子打好水的小斐夷開心的喊向那水中的小女孩兒。水仙姐姐,好蠢的叫法,你怎麼不喊她百合姐姐,牡丹姐姐,芙蓉姐姐呢?好歹都是名花,聽起來還能有幾分內涵。話說回來,我這樣挖苦自己真的好嗎?

“你我本就是同門,相互幫助又何言報答呢?你且快去救你的朋友吧。若是有心,可以擇日來此看我,一個人練功倒是孤單寂寞的很。”呦,小小年紀說起話來還咬文嚼字的,長大了定是為超凡脫俗的仙女呀。等等,超凡脫俗的仙女,五行使門下,呃,我似乎知道她是誰了,依稀記得,自那日一別我好像就再也沒去過三生泉。呃,難怪每次在派中的集體活動時總能感到兩道陰冷的目光在暗暗的窺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