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起逸仙(1 / 3)

“真的,可以嗎?”月光透著窗欞溫柔地撫摸著少年那一塵不染的裸背。隻見他跪於床榻,雙手筆直地支撐著身體,雖可見其刻意遮掩,然他那修長瘦弱的身姿卻怎麼也無法完全遮蓋住他身下那蜷著身子臉頰緋紅的溫婉少女。

“隻要……你想……”少女緊閉著雙眸緊咬著朱唇艱難的擠出了四個字後便側過臉去,不再搭話。

幽月輕輕的撒在了逸仙山的每一個角落,現在正值子夜,多半弟子正陷入深眠,或有上進心強的弟子也應潛於後山苦修,因而此時的幽界長老門下的弟子房分外安靜。不過縱是有人又何妨?這幽界長老專精界術,故此門下弟子也由界術見長,更何談隔音術這種基礎中的基礎了。

“血?薇兒你是?”

“嗯,斐夷,你會負責的,對嗎?”少女咬著櫻唇,怯生生的問道。

“我一定會的!”少年堅定的點了點頭。

夜已漸深,空靈的寂夜更顯格外的安靜,就連那窗外微風劃過的聲音聽的都是那麼的真切。屋內少女輕輕的抽泣聲回蕩在房內,少年撫摸著她散落的長發細聲安慰說著情話。不覺間月落日升,東方泛起了微微白光,少女也因疲倦帶著滿滿的愛意陷入了美美的夢鄉之中。

少年輕輕的移下床去,穿好衣裳,又為她掖好被子,慢慢的退出屋外,合好房門,卻正撞見夜修回來的阿長。

提到阿長這名字,實則並非其本名,隻是他生的修長,又形如枯稿,宛若長長的竹竿,因此大家遂稱其為阿長。叫得久了,也便沒人記得他本名了。不過他本人倒是對自己的身高十分引以為傲,故而也不反對,聽到別人如此喚他,卻還有幾分竊喜。不過其人,甚無德性,因而大家如此喚他的本意應是嘲笑。

“你昨晚你在薇兒房裏過的夜?”

“如何?很心痛是嗎?”斐夷抿嘴一笑,頗有深意的看著難以置信的阿長。

“人渣!你我的私怨,何故牽扯他人?”

“嗬,最憎惡的人占有了你最深愛的人,感覺如何?”斐夷抿唇戲謔著。

“墨斐夷!你會不得好死的!”

“呦,拳頭握的再緊又有何用?你倒是動手打我啊?軟弱卑微卻又內心陰暗的東西。我記得我們還是朋友時你與我提到過,你有一個小本子,上麵會記上所有與你有過節的人的名字,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君臨天下,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嗬,想來也可笑,你的那個本子上可是有我一席之地?抑或說我早已雄踞榜首多時了?”

“你!”骨骼脈絡擠壓著發出咯咯的聲音響徹整條走廊,牙齒間重重的摩擦聲仿佛感到那牙齒即將破碎。好在幽界長老門下弟子都有睡前布個隔音界的好習慣,要麼這大清早被這麼一吵,可真是要了命了。

“被我激成這般還是不敢和我動手對嗎?如此怯懦卻又妄圖染指天下?倘若你今日能揮出一拳打我,便算你還是個男人。”

“哼,我改日再與你算賬!”說罷,隻見那阿長快步離去。全然不顧背後斐夷的嘲諷與羞辱。

緩步渡出幽界弟子房的斐夷靜靜的眺望著逸仙山的遠方。那裏是逸仙劍派最為神秘的地方。

幽靜居,那是前任掌門為一位修為臻至化境卻未飛升仙界的上仙特意開辟出的一方世外仙境。

仙山之上更有上仙坐鎮,這正是逸仙劍派為天下修仙執牛耳者的重要原因。

不過這也僅僅作為逸仙劍派幾百年來廣收門徒的噱頭罷了。因為靜修上仙他是不收弟子的。確切的說,是不收一般的弟子。

上仙收徒,自然是有他的一套理論,縱是收了非人為徒,掌門也是不敢過問的。故而全派上下有著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靜修門下,莫問出處。

然而自靜修上仙定居起乃至其終放下人世種種,飛升仙界,所收的徒弟也是屈指可數的。雖說這些弟子大抵修為奇高,成為了門派中的精英,卻奈何但凡遇劫者,皆是未能幸免,故而除卻現任幽靜居主人劍神月凝,靜修門下,再無二人。

靜修上仙飛升,幽靜居易主,這便是關鍵所在了。掌門抓緊這難得可貴的機遇,趁著月凝尚未在派中立穩腳跟即前來商議,硬是打破了幽靜居不收徒的規矩。

師命不可違,掌門的麵子又不可不給。於是月凝劍神定下了苛刻的規矩,即是每十年允許兩名別係弟子送來幽靜居修行,弟子必為其原係佼佼者,品行根骨皆需為上等。並且幽靜居有權以任何理由將其驅回原係。

掌門到也會順水推舟,利用此機巧設名目,立了個十年一度的逸仙劍會。屆時還要廣邀天下名門大派,一方耀我逸仙名威,一方還可大肆斂財。真可謂一石二鳥之計。

實則所謂的劍神收徒,也不過是掌門為了增強對幽靜居的控製及廣招門徒的噱頭罷了。聚靈修仙,各係亦有各係所長。譬如幽界長老門下專長界術,五行使門下專長法術,還有專攻醫術算術的等等。也許自己的師父非仙非神,然而常年跟隨的親情,傾囊相授的恩遇。人非草木,又怎麼會舍得另投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