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就這樣光著腳走進門,丟我們歐家人的臉?”
往腳下一看,喬安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腳上原本還有一隻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家夥扔掉了?
也是,隻剩下一隻的鞋子,還留它幹什麼?
於是就乖乖的,雙手環繞歐啟笙的脖頸,讓他借力把自己抱起。
那一刻,他的臉貼過來,能明顯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砰砰砰……
像情竇初開的少女,緊張到不能自已。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或者說,曾經有過嗎?
當自身的重量整個依附在對方的身上,喬安更是心跳加速,老天,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這麼緊張呢?
他的臂膀很有力,看他之前收拾那兩個色狼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他的身手了,而且這個看起來有些消瘦的男人,沒想到胸膛的肌肉竟蠻厚實,好想往上麵靠一靠。
天,她又在想什麼?
胡思亂想中,已經被抱著走進門,客廳中站立在各個崗位的傭人,無一不像門口投射來注目禮,而且都是一副驚掉下巴似的表情。
她們大概都在猜想,以前兄妹倆的關係那麼糟糕,哥哥對妹妹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這次事故之後更是煩不勝煩,恨之入骨,怎麼還會抱她?
“拿雙鞋子,給她換上。”歐啟笙一進門就吩咐道。
“是。”
然後把人放在了客廳的沙發裏,如釋重負一樣的微微喘息,似乎是在用眼神打量著她的體重。
這時傭人拿來鞋子,歐啟笙也看到了一旁坐在輪椅上的江印畫。
她目睹了他抱歐紫菱進門的全過程,也親眼目睹了歐紫菱身上披著的男士外套,她看出了好多,可是卻什麼也不想說,隻是那樣看著他。
‘她該不會誤會了什麼?’
喬安似乎聽到了歐啟笙的心聲,從他的反應也能看出,他很在乎江印畫的態度。
“你慢慢解釋吧,我回房休息了。”
她看著這情景,自知理應避嫌,於是穿好鞋子,馬上就脫掉了外套起身,繞過所有人,上樓回房了。
“印畫……”
歐啟笙來到江印畫身邊,江印畫卻馬上調轉了輪椅的方向,背對著他。
“你什麼都不用說。”
然後一個人艱難的控製著輪椅的前行,一步步遠離他的前行。
她怕他一開口說些什麼,他就會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
也許她就不應該住到他家來,以為這樣就可以貪心的離他更近一些?然而事實可能卻是,離傷害更近一些。
喬安回房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這些事,主要是疑惑於歐啟笙那家夥整日對自己反複無常的態度。
他不是天天巴不得要她遭報應,讓她生不如死嗎?那已經扔下她了為什麼要回來?還要幫她打跑那兩個欺負她的流氓?
還有關於歐紫菱的身世,她是不是應該再做一些功課,雖然她早就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要不然歐紫菱也不會要死要活的愛哥哥。
可歐紫菱原本的身世是怎樣的?為什麼會做歐家養女?又為什麼小小年紀的她就被歐家夫婦指定為兒媳?這裏麵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因為不是真正的歐紫菱,所以想要弄清楚這些事情,真的難度很大。
像千億集團這樣家大業大的家庭,按理說很多事情都可以在網絡上查找到真相,但可惜,喬安查了一晚卻一無所獲,往往正是她感興趣的內容,卻像被人刻意屏蔽掉一樣,留下的隻有懸念……
次日,喬安又一次來到了墓地,白天這墓地的人多了些,不似晚上那樣空無一人的荒涼恐怖,這次她帶來了一束花兒,放在歐紫菱父親的墓碑前。
昨日因為突然,來得慌張了些,也沒有來得及祭拜他老人家。
“我代替歐紫菱,來看您了!”
喬安跪地,接連三拜,然後雙手合十,看著墓碑上照片裏的中年男人。
看著照片中的相貌,就能猜想出去世時的年紀不大,應是正值中年,那麼當年是什麼變故,讓歐紫菱的一雙父母,都早早的離她而去了呢?
正在為英年早逝而惋惜時,喬安看著眼前的墓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
羅嘉存!
墓碑上的人叫羅嘉存!
為什麼她昨天沒有注意到這個姓氏?
這是歐紫菱生父的墓碑,那麼……馬上聯想到了昨晚歐啟笙與自己的一問一答。
“你還記得你自己姓什麼嗎?”
“我……我當然是姓歐啊!”
喬安一拍腦袋,懊悔昨天說錯了話。
明明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那麼歐紫菱怎麼可能會姓歐呢?現在看來,她原本應是姓羅的。
希望現在知道還不算晚,可是,歐啟笙既然能這樣發問,他肯定已經產生懷疑了,總是以為失憶這招很好用,可是一個人竟然失憶到連自己的親爹,自己的姓氏都忘了,這也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