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許公子改變主意,得找玉香師妹,我們幫不了你。”京文陽好心提醒了一句,顧笑言隨即也唱起雙簧道:“剛看見她在涼亭那吃東西!你得趁早,待她吃完,就來不及了!”
沒敢拖遝,梁辰眼珠子一轉,就改向涼亭那撲。
大汗壓著細汗見了丫頭,梁辰慌兮兮忙扯花玉香的衣角:“你在這太好了!我們走!”
“唉?本姑娘還沒吃完呐?”花玉香津津有味啃著隻雞爪,對梁辰的話,倒不放在心上。
梁辰一聽,簡直心急如焚:“別吃喇!再遲些,閨女就要完玉不保喇!”
“那定是你自討苦吃!”花玉香愛理不理道。
梁辰聽著有些動容,喃喃說著話,哭哭啼啼竟伏地磕起響頭來:“老夫自知罪有應得,但禍不及家人!花姑娘,你發發慈悲救救小女吧!她怎麼說,也是你金蘭姐妹呀!”
“本姑娘救得她一次兩次,你若再三惹事,她為你受罪也是遲早的!”語重心長說完,花玉香悄悄瞟了一眼,隻見老頭拭著淚,已是泣不成聲:“若花姑娘願救小女一命,我梁辰對天發誓,從今以後,必痛改前非,持戒行醫……”
“若你違背了誓言,那該怎麼辦?”眼睛一眯,花玉香探著腦袋就逼問。
深吸一口氣,梁辰臉麵一肅道:“彌勒天鳳二聖在上,天地同監!誓言如有違背,就保佑老夫一輩子討不著媳婦!”
“爹,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啊!”桃夢賢喜極而泣,從花圃裏忽然奔出,拽著梁辰就喜。
梁辰一愣,便知中計,無奈毒誓已立。往地一癱,老頭真是欲哭無淚……
入夜,為安撫梁辰受創的心靈,祝家行了個小夜宴。宴上,梁辰卻一直黑著臉。楚甜甜這位大美女賠了幾杯小酒後,老頑童的心情才稍舒緩幾分。
“今日之舉,實屬無奈,還望粱老前輩見諒!”見氣氛回暖,許惜風當即斟酒道了幾句不是。
梁辰隻冷冷哼了一聲。被一屋人當傻子似的愚弄了半天,他真不是一時半會能緩過勁來。
往嘴裏塞了口香菜,花玉香無意也插了兩句:“桃姑娘也隻是希望,你能正正經經立一頭家。”
這說到心坎上的話,聽得梁辰幾分羞愧。
瞧了鄰座的閨女一眼,他就歎:“真拿你們沒辦法……”
見老頑童主動認了栽,許惜風笑口又道:“粱老前輩,你們深居桃園,未免會給就醫者帶來諸多不便。不如由祝家在月城代為打點,立一所醫館。一來,粱老前輩可以廣立門徒,行醫濟世;二來,城裏姑娘多,也好張羅親事不是?臨街幾位容姿不俗的小寡婦,正愁夜裏找不到良醫呢!”
“爹,好嘛好嘛……”桃夢賢忙附和。
側目一瞪,梁辰收斂了喜色,胡子一摞,大手一擺道:“行,你們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爹……”迎著閨女的怪噌,梁辰緩了心神就問:“你又打什麼歪主意呀?”
“夢賢,想隨玉香姐姐去龍都走走……”那蚊子般的聲音,聽得老頑童直搖頭:“還玉香姐姐?惦著許公子就直說!即是天意,爹也不攔你!”
“謝謝爹!”桃夢賢還咯咯笑著,梁辰忽然神情一軟,道:“爹老喇,知道留不住你。日後你在外麵,要多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女兒會的!”見梁辰父女已經釋然,大夥終於舒了一口氣……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黃毛怪自覓書童、丫頭、車夫、徒弟這些奇葩後,可算為許家添了個正常點的人——她,還是位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