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嚇暈路人一事,七星軍不免對花玉香保有幾分顧忌。恰許惜風讓丫頭重施故技,往事如目的金鬥滿即斷然生畏。
摻著一身急汗,金鬥滿霎時已有些誠惶誠恐:“末將正奉命緝拿要犯,擾了殿下雅興,真是抱歉!”
“公務在身,殿下既安然無恙,末將先行告辭!”未待許惜風回話,金鬥滿已措辭急退,剛出廊道,卻遇下屬追問:“金將軍,這屋還沒搜呢……”
“那賊人要敢進去,本將軍還真特麼得改姓了!走,去別處繼續搜!”憤憤嚷罷,金鬥滿背身擦過汗,即領人快步離開。
縱使細細搜遍臨近客房,七星軍仍空手而歸。騷亂過後,顧笑言和京文陽方來查看主子情況。
張眼一瞧,見師弟臉色不太好,許惜風就笑:“沒生什麼事吧?”
“沒事!”京文陽笑口代答。
七星軍剛查房的時候,還真差點和顧笑言打起來。幸有京文陽按住,不然主人家又得破財消災了。
有穩健的京文陽在側,似乎確能省去不少麻煩,許惜風暗自點了頭,抬手便道:“笑言,你去把背囊裏的藥拿來!”
“小子,出來吧!”淡淡一語後,榻下卻是了無聲息。
心頭咯噔一跳,許惜風忙蹲身查看。大夥這才發現失血過多的丁解牛,早暈歇了。待上了藥、紮了傷、秘密燒了血衣,已是入夜。而傷者,依然昏迷在榻。
見京文陽神色凝重,許惜風抬頭問:“這人,你認識?”
“認識!”點點頭,京文陽便把所知如實相告。
榻上躺著的人,原名丁解牛,盜名水牛,是流竄於西南一帶的慣偷。常言為盜者,必鼠目寸光。眼下的他,卻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樣。但,他確確實實是個小偷,不僅是小偷,還是神偷的後裔,且身懷祖傳神技。
因膽小,外加運滯,縱使混跡多年,丁解牛從未得手。京文陽和他算是同病相憐,隻惜不是一路人。
往日,丁解牛行竊之所以老撲空,多半還是被克星京文陽堵截的。為此,丁解牛沒少挨這位京大瞎修理,還為京文陽添了俠名。
聽了京文陽的論述,大夥大概了解了些情況。七星軍今日如此勞師動眾,想必是這位瞎盜,行竊時發現了什麼秘密。
敏銳的觸覺告訴許惜風,這位水牛先生所知道的事,必然非常隱秘且重要。在許惜風的指示下,大夥耐心在榻沿守了近三個時辰。
丁解牛醒來時,屋裏又生了些騷亂。神高神大的京大瞎立在榻沿,而丁解牛心中又有疑慮,不慌才怪。好不容易將他的情緒安撫下來,水牛先生三跪九叩後,大夥才入正題。
“說吧,你究竟犯了什麼事,鬧出這麼大個動靜?”候了一晚上,許惜風委實也沒什麼耐心,語調自顯清冷。
丁解牛左看右看,身負重傷不說還被團團圍著,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從何說起:“這……”
“丫頭,做事!”將頭上黃毛撥弄了一下,許惜風即背過臉去。
花玉香一聽,就來勁了。懲惡揚善,那可是俠義之舉,她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
當即,丫頭湊前兩步,張牙舞爪便道:“說不說?不說先打一頓,再押送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