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八人大轎中的莫菲終於走在了平安回家的路上。為確保萬無一失,孫可望和白清才親身護駕,連夜就往村裏趕。
而另一條道上,囚車內的山北十惡哭哭啼啼,和早些時候囂張跋扈的樣子簡直有天壤之別。
這時,與莫菲隨行的近二十人。在隊伍的最後麵,當然少不了我們搗蛋三人組。
“不是說要開飯的嘛?”晚飯時間卻粒米未食,我們的俏皮飯桶花玉香自然可憐巴巴地抬起頭,四處查探。
見心肝寶貝挨餓,許惜風忙宛言安慰:“到莫家就有得吃了!清才的婚宴,咱們可以連吃好幾天呢!”
“真嗒?”花玉香半信半疑,喵著嘴霎時就是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
對於未來媳婦的質疑,許惜風有些急:“真的,騙你是小狗!”
“來,吃!”顧笑言從背囊裏翻出一個熱乎乎的紙團,即給他倆遞了去。
許惜風快手一掠,剝開來看,竟是整隻烤雞:“哪弄來的?”
“撒尿的時候經過廚房,順手牽來的。”迎著旁人灼熱的目光,顧笑言淡淡道。
“小子,可以呀!”許惜風一番感慨,撕下兩隻雞腿就向花玉香遞了去:“來,先墊一下肚子!”
“嗯……好吃!”花玉香接過肉食,張口就啃。
大夥都沒吃飯,聞著身後的雞香,莫菲肚子咕嚕直叫,窗簾一揭,小聲便道:“有糕點沒?”
“這……”孫可望和白清才聽罷一陣無語。
“沒有就算了……”念是特殊時期,莫菲也不計較,往轎上一癱,哀聲又歎了一口氣:“這些大男人,真不貼心……”
莫菲正是長短歎,轎邊就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莫大小姐,許公子命小人送點心來了!”
財爺竟還惦記著她?莫菲急急揭了窗簾,一團草紙已被恭敬遞上。接下食物,她感動得幾乎要哭。
牽強穩了心神,莫菲顫聲就對顧笑言道:“許公子厚愛,小女子感激不盡。小女子大婚在即,還望諸位能在莫府多待幾天,好添喜慶……”
聽罷,嘴上雖附和著客套了兩句,但顧笑言心裏不禁還是暗暗歎息:“這小丫頭,對師兄還沒死心呐?真難纏,說句話怎麼就沒玩沒了了?東西若不吃,快還我呀!難怪師兄自己不來送,唉……”
顧笑言離開後,莫菲急急將紙團一拆,小臉瞬間紅了個透:“雞屁股?難不成財哥哥還有別的想法?”
那可是希地現時唯一能被稱為神的男人,他居然向她發出了暗示?在少女的幻想中,許惜風的形象漸漸變得高大起來。怎樣的威武,怎樣的神勇,怎樣怎樣……
七裏雜八的念頭充斥著莫菲的大腦,那臭臭的雞屁股一口咬下去——還真香!
這時候,花玉香好不容易從嘴裏拔出最後一根雞骨頭,緩緩才打了個飽嗝:“吃完,不想動……”
聽罷,許惜風忙向顧笑言使眼色,仿佛在說:“師弟,快!”
顧笑言一聲暗歎,單膝跪地,便道:“花姑娘,請……”
“不錯,還挺自覺的!”花玉香滿意地點過頭,海紋劍往許惜風手上一擱,就往顧笑言背上趴。
背上一顛一頓的,黃毛怪嬉皮笑臉地還在邊上扇著扇子,這位假娘娘沒多久就睡著了。花玉香今天,玩得真過癮。唯獨莫菲,肚子疼了整整一夜。胃裏那翻江倒海的感覺,久久仍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