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寧國的冷宮裏,晉楚竹夏費盡艱辛,經曆了一天一夜的痛苦折磨,才生下了女兒。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晉楚竹夏看到女兒平安出生,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是她的心裏,卻是百感交集的。
站在冷宮外等著的晉楚樂言聽到了冷宮裏嬰兒的啼哭聲以後,立即便推門而入,緊張的問穩婆:“怎麼樣?皇後娘娘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回大將軍,母女平安。”
晉楚樂言輕輕點了點頭,便讓穩婆退了出去,屋子裏的人,也隻留下了晉楚竹夏身邊的侍女樂兒。
晉楚樂言走到了晉楚竹夏的床邊,看了一眼才出世的女嬰,神色十分緊張的與晉楚竹夏說道:“姐姐,既然孩子都已經生下了,我這就把孩子帶出宮去。兄長早就已經與我計劃好了,這孩子由他來撫養,算作是他的女兒。”
晉楚竹夏聽晉楚樂言這麼說,立即就抱起了身邊的女兒,怎麼也不肯放手。不出一會,她就已經淚眼婆娑,一邊哭著一邊說:“樂言,我的好弟弟,我求你,不要把她帶走好不好?我如今身處冷宮之中,這個地方,皇上是不會來的,現在,她是我身邊唯一的親人了。”
“姐姐,你怎麼就這麼傻,你明明知道這個孩子她不是皇上的骨肉,而是你和宗正霖私通生下的野種,若是把她留在宮裏,皇上若是知道了,即便是對你再有情義,怕是也不會原諒你的。”
晉楚樂言說話的時候,還從晉楚竹夏的懷裏抱過了那個女嬰,還提醒了晉楚竹夏一句:“姐姐,當初兄長就提醒過你,這個孩子是你和宗正霖的骨肉,皇上是怎麼也容不下她的。是姐姐你舍不得打掉她,才有了今日。你生下了她,於她本就是一種危險,若是再把她養在宮裏,讓皇上知道了,對於她也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若是把她養在兄長府裏,那我這輩子就都見不到她了。”晉楚竹夏的眼裏,現在隻有自己的這個女兒了。
無論如何,晉楚竹夏也是舍不下女兒,一個人在冷宮裏獨活的。
“可是姐姐,她若是在兄長府裏長大,至少她這一生是平安的。將來她以大司馬大將軍之女的身份,嫁得一定不會差。可若是她留在姐姐身邊,姐姐有沒有想到,她可是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的。這一年來,皇上雖然將姐姐打入冷宮,可是皇上對我們晉楚家一如既往,甚至可說是厚待。而全妃娘娘那邊,別說是皇後的位置了,連個貴妃的名分也沒落到。她向來看不慣姐姐,怎麼會放過姐姐。”
晉楚竹夏聽晉楚樂言這麼一說,似乎他們這麼做,也是為這個孩子好。雖然她不能在自己的身邊長大,但她在大司馬大將軍府裏,至少能夠像尋常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的長大。
雖然晉楚竹夏的心裏有千萬個舍不得,可是,眼下的情況,她也不得不讓晉楚樂言把女兒給帶出去。
“你說的對,她在這冷宮裏,是沒有未來的。你還是帶著她離開,就按照你們的計劃,給兄長撫養。”
就在晉楚竹夏與女兒告別後,晉楚樂言抱著孩子,正要離開冷宮的時候,慕永安便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心裏也是錐心一般的痛。
晉楚樂言看到慕永安的時候,身子不禁顫了一顫,抱著孩子便立即跪在地上,向慕永安行禮:“參見皇上。”
慕永安看了一眼晉楚樂言懷裏的這個孩子,心裏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他伸手去抱過了晉楚樂言懷裏的孩子,晉楚竹夏的心,突然間也是一顫,就怕慕永安真會對女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慕永安抱著懷裏那個軟軟的小身子,看向坐在床上的晉楚竹夏,問道:“竹夏,你告訴朕,你這是什麼意思?”
晉楚竹夏雖然才生完孩子,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但她為了自己的女兒,還是從床上爬了下來,拉過了慕永安的衣角,懇求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錯,但這個孩子她是無辜的。臣妾求皇上,放過她,給她一條生路好不好?”
“這就是你,朕的皇後,與一個宗正霖那個小將生下的孽種。她活在這世上,就是朕恥辱,皇家的恥辱。朕對你,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朕忍了六個月,讓你生下這個野種,看這孩子一眼,已然是對你莫大的恩賜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