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小事一樁,有什麼可謝的,倒是你,這麼冷的天,得穿的多一點才行。”
納蘭盈笑了笑,便端著藥向房間走去,伺候杏兒服完藥,杏兒總算是有些精神了,可是病來如山倒,興許是天氣陰冷的緣故,她竟有熟睡了過去。
隱約聽到老板娘的聲音響在前堂,似乎是有了客人,這麼冷的天氣也算是難得。
替杏兒拉好衣腳,之前進城後,買了馬車,如今這般情況,老板娘雖然解決了暫時的困難,可總是欠著人情總也不好,思慮再三,便起身去向後院走去。
到了馬廄,看到馬兒吃的正好,不禁苦笑,自己什麼時候淪落到要賣馬才能解決衣食住行的問題。伸手給馬兒喂了一些草,馬兒叫了兩聲,就吃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陣靜靜的腳步聲,她並沒有理會,以為是同住客棧的旅人前來看馬,於是自顧自的給馬兒喂著草,不著邊際的說了一些馬兒聽不懂的話。
等了一會,仍不見有人上前,身後也沒有再生響動,略微覺得有些奇怪,正欲轉頭,卻忽然聽得有一個淡淡帶笑的聲音響在這寒風之中,蘊涵著漫不經心的冷,和讓人著魔的語氣,“竟然真的是你。”
納蘭盈飛快的回頭,那人身披狐裘遺世傲骨一般的站著,幽雅似風,清貴如月,俊美異常的麵容上,嘴角依舊是淡淡的弧度,這樣的氣度,不是南宮離還能有誰。
一時之間,路上經曆的種種困難與焦慮,在柳州城內的無奈,以及銀兩用盡的囧鏡一時間全部湧上了心頭,心中竟然湧現了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委屈情緒。
納蘭盈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但是在這寒冷的冬天裏,對於南宮離來說,這一刻的微笑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殿下終於來了,要是再不來,我可就沒錢開房了。”納蘭盈帶著微笑半真半假責怪道。
他莞爾一笑,上前看到她略顯單薄的衣服時微微皺了皺眉,“這麼冷的天,怎麼不穿點。”
納蘭盈眨了眨眼睛,衝著他微微一笑,“如果我說沒有錢買衣服,殿下信不信。”
南宮離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明的情緒,心疼,生氣,或者都有,在她有反映過來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溫暖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襲來,將自己整個人包圍。
敞開狐裘密密的裹住兩個人,兩人的身子,還是不可避免的緊緊契合著。而他低沉的帶有磁性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耳邊“這樣,還冷不冷了,恩?”
跟著南宮離出了客棧,才發現,門外等著一小隊的人馬,皆是披盔帶甲,飽經風雪,竟然像是剛遠行回來一樣。
南宮離顯然看到了納蘭盈臉上的疑問,攬著她的腰,輕聲道,“我前幾日,帶著人在柳州城附近的城中巡視了一圈,今日剛回來,就聽到柳州城內,處處在念誦這首送君行。”
納蘭盈有點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麵前,還是有點尷尬輕輕垂下了眼眸,開口道,“我來這裏,見不到殿下,隻能用這個法子了。”
南宮離微微笑道:“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猜得到你在這裏呢,隻怕王妃就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納蘭盈聞言不由得一笑,抬起眼看他,才發現周圍的氣氛十分奇怪,方醒悟過來自己此刻仍然是男裝打扮,卻被他攬在懷裏同披一襲狐裘。大窘,不由得怪自己被狐裘一暖整個人都懶倦下來了,一時都沒有留意才出了這樣的狀況,一麵不動聲色的就想要往殿下懷抱外掙。
南宮離卻沒有放手,依舊一手攏著狐裘,一手牢牢的攬著我的肩膀。似笑非笑的斜看了她一眼,也不說什麼話。
納蘭盈又是羞窘又是無奈的在他的懷中輕聲說道:“殿下還不快放開我。是想叫人說成是斷袖之癖那?”
南宮離眼中閃過一絲戲弄,摟著納蘭盈的腰更加重了力道,“如此清美少年,本王倒是不介意。”
“王爺…….”納蘭盈臉紅了,咳嗽了兩聲,輕輕叫道。
許是看到納蘭盈好久都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南宮離索性將狐裘解開,全部穿在了納蘭盈的身上。納蘭盈望著他穿的單薄的衣服,不禁失聲叫道,“殿下……”
納蘭盈正欲推辭。話沒有說完便被南宮離漫不經心的笑著打斷:“怎麼,想通了?還是兩個人更暖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