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顧繁朵,我可以摟著你嗎?(2 / 2)

其實,寒子時哪裏有這麼差需要他親自出,何況他本就不是喜歡或者擅於應酬的人。

兩年的相處時光,往長了說,有600多天,往短了說,卻也算是結結實實地跟對方呆過九個月又十一天……就在玉蘭西苑,寒子時長住的酒店式公寓。

所以顧繁朵對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一個月裏,寒子時會在玉蘭西苑留宿十幾天。

關於那件親密事,兩人相安無事的情況下,寒子時基本上是隔兩晚要顧繁朵一晚,那一晚,至少要兩次打底。

至於,顧繁朵輪休的那兩晚,寒子時要麼自己呆在書房裏辦公,要麼帶著她去健身房或者遊泳館呆一個半小時。

兩人從外麵回來後,大概九點的樣子,寒子時會將周媽溫好的牛奶送進臥室,一聲不吭地放在床頭櫃上或梳妝台上,掩門走開。

也就是說,兩人邦交正常時,周媽是不被允許進入樓上的臥室的,甚至兩人歡.愛過後,濕噠噠的床單都是寒子時換下來,扔進洗衣機清洗。當然,最後拿出來晾曬是周媽的事兒了。

顧繁朵起初是沒有發現這件事的,直到有天深夜,她起床上廁所,聽到樓下隱隱約約有人走動的聲音,感到詫異,畢竟這個點,周媽早就睡下了。

顧繁朵下了樓,走到洗衣房門口,向來淡定的她,嚇得張大了嘴巴。

半夜不睡覺的寒子時正在把睡覺前換下來的床單往洗衣機裏,倒入洗衣液,拉好蓋子,按下開始鍵、啟動、調整洗滌水量、漂洗水量,動作相當的熟練。

柔和的明黃色的燈光裏,裹著雪白浴袍的男子,眉眼墨黑,輪廓英俊,神色專注,能令任何一個女人忘了呼吸。

當洗衣機開始轉動,寒子時轉身過來。

一時看呆了去的顧繁朵自然被現場抓了包。

她尷尬地撓了撓頭,難得窘迫地笑,“你是在夢遊嗎?”

於是,顧繁朵時隔多年,再一次看到寒子時臉上浮現羞惱懊喪的神色,耳朵紅得幾近透明。

那一刻,顧繁朵發現,寒子時的身上還是保留著幾分可愛的別扭的,隻是永遠不再是那個會對她說,“顧繁朵,我可以親你一下嗎?”的靦腆大男孩了。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雖然,她依然迷戀他身上的某些溫情的特質,比如紅耳朵,比如靦腆的懊喪,甚至於他不笑的英俊的臉上細長的丹鳳眼浮現的柔和光芒。

是的,哥哥顧夜白是溫潤如玉的王子,臉上總是掛著溫暖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寒子時卻是極少笑的,然而,每當他說,“顧繁朵,我可以摟著你嗎?”他會臉紅,耳朵比臉還要紅。

顧繁朵迷戀寒子時這樣靦腆的模樣,甚於顧夜白溫潤的笑容。

於是,當顧夜白將顧繁朵從寒子時的深淵裏拉出來,告訴她如何好好愛自己,她心裏下了一個決定:她將終生感激顧夜白,傾盡所有護他周全。因為他是雪中送炭,將她從深淵裏拉出來的人。

至於寒子時,她會傾盡所有,憑一個頭破血流。愛或者不愛,要麼終生不見,要麼死在一塊兒。

結果很明顯,前者,她願意以性命相護;後者,她決定用性命相殘。

顧繁朵怔怔看著化妝過後,越發驚豔絕塵的寒子時,豬油蒙了心地認定他是故意出差一個月的,一時卻又想不出他故意的理由來。

也許是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折磨她,於是想用日日夜夜趕戲這一招累斃她?畢竟她雖然堅持鍛煉,奈何是早產兒,養了二十年來,身子骨依然弱,長時間勞累,便會頭痛腦熱,骨頭酸脹,難受得緊。

反正,總不會是他想借演戲的機會,頻繁地接觸她的身體。他早就得到了她千百遍,又怎麼稀罕《初心未泯》裏那種蜻蜓點水似的淺嚐輒止?

然而,轟地——

一想到,到時候要和寒子時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演親密戲,顧繁朵醉了個滿臉通紅,卻在穿著校服的寒子時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腳尖在距離她的腳尖十厘米時,煞白了一張臉,腦海裏浮現那日她終於迎戰他的羞辱,宣泄了自己的痛楚,字字嗜血地告訴他,“我將帶著你的恨,孤獨終老,永世沉淪……”一起撕破維持兩年平靜的對話。

假象已被徹底撕開,那她該如何跟寒子時飾演一對初戀小情侶,顧繁朵的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