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顧繁朵,我可以摟著你嗎?(1 / 2)

那天的顧繁朵泡了一個長長的熱水澡,溫熱的水像母親的手愛撫她的身體,令她漸漸平靜下來,心緒得到久違的安寧後,長久疲乏的身體再也扛不住睡意的攻擊,她甚至躺在浴缸裏,便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顧夜白在外麵用力的敲門,她才驚醒過來!

顧繁朵穿上幹淨的睡裙,打開門,對上顧夜白溫柔而擔憂的眼神,她淺淺地笑了,“哥哥,沒事兒了。”

顧夜白並不多說什麼,隻是牽著顧繁朵走到客廳,讓她坐在沙發上,他則將吹風機的插頭插.進插座,動作細致柔和地為顧繁朵吹幹略長的頭發,梳理通順,整成漂亮的及肩中長發,而後推著她走到梳妝鏡前,一雙彈鋼琴的巧手為顧繁朵修剪從未打理過的眉毛,為她塗上花瓣一樣清新鮮妍的口紅。

顧繁朵怔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清淺的微笑。

鏡子裏的顧夜白也笑,溫潤得像春水一樣的笑容,純淨,明亮。他又推著煥然一新,重拾明媚青春的顧繁朵來到餐桌前,拉來椅子,服侍她坐下,端上親手為她做的糖醋排骨,糖醋白菜,酸辣土豆絲配香噴噴的白米飯,當然清淡可口的豆芽海帶湯。

一對兄妹安靜地相對進食。

飯畢,顧夜白溫柔地對顧繁朵說,“我想你知道該怎麼愛自己了。”而後,他孩子氣地用筷子敲了敲碗口,故作嚴肅地說,“這最後一項,好好吃飯,就是對自己最好的擁戴。咳咳……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顧繁朵莞爾微笑。那一刻,她在心裏輕輕地說,謝謝你,顧夜白,你永是我哥哥,唯一的哥哥。

顧夜白,哥哥,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從你對我說,“我想你知道該怎麼愛自己了。”那一刻起,換我守護你,守護郝繁花,守護我顧繁朵最後的親人。

顧繁朵放下劇本,因為送晚餐的客房服務員在敲門。

顧繁朵打開門,將推著小車的服務員讓進來,看著她將一碗糖醋排骨、一份豆芽海帶湯、一小碗米飯,以及一份餐後甜點焦糖布丁和一盤水果拚盤放到小餐桌上,她淺淺笑著簽單,真誠地說,“謝謝你。”

掩上房門,顧繁朵閉著眼睛,嘴角含笑地祈禱,輕輕地說,“我要好好愛自己了。”

燈光裏,女孩兒臉上恬淡溫柔的微笑,將她領口邊沿的一枚青紫色的粗暴的吻.痕襯托得格外紮眼。

紮疼了寒子時的眼。

沒有亮燈的房間裏,清冷的月光爬上窗台,流瀉一地銀輝。

輝光裏,寒子時放下遙控器,兩隻手手心朝上,怔怔看著掌心的紋路,像湖底的黑曜石一般溫潤清透的細長鳳眸,清冷月色裏,閃爍著黯然,胸膛裏那顆跳動的心疼成一團亂麻,滿是惻然苦澀味。

他用雙手打造了一個王國,卻唯獨給不了她想要的。因為他不知道她想要什麼,也沒有立場開口去問她想要什麼,更沒有勇氣放她自由,讓她一個人去尋找想要的東西。

他……不放心她。

還因為,他愛她,愛到深深地恨著她,恨她為什麼是顧家的女兒!

“寒子時,你到底在做什麼?”

窗外皎潔的月光驅不散寒子時眼裏濃重的陰霾,他疲憊地摸了一把臉,閉上了眼睛,腦海裏詮釋顧繁朵故作堅強的微笑,心髒召集身體各個器官向他發動全麵進攻,令他英俊蒼白的臉疼得滲出細密的汗。

寒子時捂著胃,心想:這兩年的時光裏,顧繁朵就像一株柔韌的蒲葦草,一麵乖巧地服從他,一麵倔強地擁有一個人的小世界。曾經的他走進過這個美好的小世界。此後的他再也找不到顧繁朵的桃花源的入口。

寒子時的耳邊像放了一台錄音機,不停回放顧繁朵對他說的那段話,尤其是最後一句,“我將帶著對你的恨,孤獨終老,永世沉淪。若有來生,再不相見。”話裏的刻骨的恨意,讓他頭一次體會到恐懼的滋味。

因為深愛,所以害怕。

害怕失去的寒子時自那日在酒店房間門口野獸一樣強要了顧繁朵之後,他在她的世界裏消失了。

這一消失就是整整一個月的時光。

等他再次頂著一張欺霜賽雪、清絕出塵的麵龐出現在劇組,意味著顧繁朵將跟這位在《初心未泯》裏飾演男一號沈嘉年的寒子時頻繁接觸。

顧繁朵有些懷疑寒子時是故意的。

他故意出差一個月,導致他一回來,佘導便像是警察好不容易找到了罪犯,迫不及待地開始嚴刑逼供一般,和統籌商量之後,緊鑼密鼓地開拍寒子時的戲份,生怕他明天又落跑,滿世界的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