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有個人就是來自木僵,他對雪山充滿了好奇和向往。他對雪山有著執迷不悟的癡迷,閑暇的時候,他就會跟我們講雪山上的東西。”

“家裏人不讓他上雪山,他就偷著去,他覺得那樣很有意思,很刺激,很好玩。別人都說雪山上住著惡魔,隻有他堅持認為,雪山上住的是仙女。他還說,他見到過那個仙女。”

“仙女?”我笑了,“他是出現幻覺了吧?”

阿斌很嚴肅地看著我,“當時我們也那麼認為,覺得他是因為對雪山充滿了幻想和好奇,自己瞎想出來一個仙女。可後來的一件事情,改變了我們的想法。”

“他在16歲回家探親之後,整個人就變了。以前他很愛說話,是個話嘮,也是我們的開心果。可那次回去以後,他就很少說話了,也不再愛笑了,每天就是練功、吃飯、睡覺。”

“大家都覺得很奇怪,魏先生自然也發現了。但不管魏先生怎麼問他,他都不肯說。還有另外一件古怪的事情,他的進步突然變得很大。一個困擾了他兩年多的口訣,他竟然在半天的時間內突然就無師自通了。”

“怎麼感覺你說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我說出我的感覺。

阿斌很堅定地搖頭,“不,就是同一個人。一個人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性格,但他的一些小習慣,是改變不了的。他吃飯的時候抓著筷子的姿勢,一點都沒變,還有他睡覺的時候的睡姿,喝水的時候的動作。這些都是潛意識裏的,不是那麼容易控製的。”

“那個人還是那個人,隻是,他的性格完全變了。我們都很好奇,但他不肯說,我們也隻能將好奇留在心裏。”

我對阿斌說的這個人十分感興趣,是什麼東西,讓一個人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我期待著阿斌繼續說下去,這時,我懷裏的熊小雲突然動了一下,但是沒醒。

阿斌在等熊小雲睡著之後,才又開始敘述。

“有一次,我發現他練完功之後,一個人鬼鬼祟祟跑向後山。我就很奇怪,跟上去看了看。他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終於停下。”

“後山上,竟然有一個女子在等他。而他見了那女子,竟稱呼她為神仙姐姐。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女人,就是他口中在雪山上的仙女。”

“但是,用仙女來形容,太不準確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仙一說。最主要的是我發現,那個女人看上去仙氣飄飄,但她就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有人假扮仙女,來騙他。”

“但我又想著,那個女人似乎沒什麼惡意,而且,她的出現還讓他進步了不少,這未必是件壞事。所以,我準備離開。可就在那個時候,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正聽的專心致誌,阿斌突然給我拋了個橄欖枝。

看不出來啊,他平時不怎麼說話,竟然也懂得吊人胃口。

我笑了笑,順理成章地問,“看到了什麼?”

“在他們兩個擁抱之後,我看到了那女人的臉,長出很多黃色的絨毛。她的眼睛往上斜著,那是……拿是一隻狐狸的樣子。”

“你是說那女人是隻狐妖?”

妖怪成精這種事情,聽著很扯淡很天方夜譚,其實並不是沒有。

我曾經就遇見過。

那是一隻兔妖,半人形,還特麼挺恐怖的。她長著一顆人的腦袋,卻有著兔子的身體。

要是普通人看見那麼個怪異的東西,肯定就要嚇尿了。

我當時也是嚇的不輕,心想這特麼是個什麼玩意?

但那東西好像很怕人,嗖的一下就鑽進草叢裏消失不見了。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瞥,但那一幕,給我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這輩子都忘不掉啊。

但我見的那隻兔子,隻是頂著一張形似人的臉,身體卻還是兔子的樣子。而阿斌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竟然完全是女人的形態,看來,那是一隻幻化成人形的妖了。

阿斌深吸一口氣,“對,她就是隻狐妖。我當時看到那樣一張人不認狐不狐的臉,真是嚇的不輕。我想跑,但轉念一想,我要是走了,那我的朋友可能就要遭殃了。”

“所以,我沒走,而是留了下來,要是那隻狐妖敢對我朋友怎麼樣,我不介意和她拚死一搏。但事實和我想的不一樣,那隻狐妖並沒有做傷害我朋友的事情。他們隻是短暫地擁抱了一會,狐妖就告訴我朋友該回去了。”

“當她和我朋友說話的時候,就會恢複成人的樣子,所以我猜想,我朋友肯定不知道她其實是隻狐妖,而不是什麼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