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將她扶住,阿斌和卡克木他們展開一塊軟墊子,我將熊小雲放了上去。
這一接觸我才發現,熊小雲的身子滾燙滾燙的。
又摸了摸她的額頭,也很燙。
發燒了。
可能是高原反應。
也可能是長途跋涉累的。
我催促阿斌快去拿藥。
這些東西我們準備的都很充足,隻要不出意外,倒也不怕。
隻是,這高原反應說輕則輕,說重,則可能要人性命。
熊小雲現在的身體狀況,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趕路了。
熊小雲很是自責,“對不起,我拖大家的後腿了。”
明明該自責的人是我,若不是我強行要求大家盡快追上楚雲飛的隊伍,不顧及熊小雲的身體,她也不會這樣。
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從小就沒吃過苦,這一次主動給我們提供所有的物資,還跟著我們一起來長途跋涉,一路上一句怨言也沒有。
若說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那是假的。
想起臨走前熊能跟我說的話,他說,熊小雲很可能是喜歡上我了。
熊小雲,作為熊家子孫輩的長女,她有著熊老爺子的庇護,全家人的寵愛,外界的仰望和青睞。
多少達官貴人名門公子都想接近她,哪怕一睹她的芳容也行。
可熊小雲偏偏對我這個什麼也不是的人,這般好。
而我,卻還什麼也給不了她。
此刻,若是有一群富二代在這裏,一定要把我罵個狗血淋頭了。
阿斌將藥拿過來了,保溫瓶裏的水還是熱的,這是我們在上山之前,在卡克木家裏灌的。隻有這麼一壺熱水,其他的都是礦泉水。
熊小雲生病,身體很需要熱量,自然需要喝熱水。
我將她抱進懷裏,親自給她喂藥。
她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彷佛此刻躺在我懷裏,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我明白她的心思,但隻能裝作不明白。
“來,吃藥了。”我把藥放進她嘴裏,喂著她喝了點熱水,藥下去了,藥效起作用,至少得半個小時以上。
我將一床棉被裹在她身上,雖說雪地上撲的是保溫毯,但我還是怕她再次著涼,於是,就讓她躺在我懷裏,我摟著她。
身體和身體接觸,本來就能產生熱量,這樣她的病也能好的快一些。
在棉被下,那一雙小手輕輕摟住我的腰身。我感覺到了,也很想把她的雙手別開,但在這個時候,似乎有點太不人道了。
我最終放棄了那個念頭,既然這樣能讓熊小雲安心一些,那就讓她摟著吧。一切,等她的身體好轉以後再說。
大家在原地休息,卡克木和老四卻是坐不住,說要四處看看。
雪山海拔高,常年積雪,雪的厚度,都有幾英尺厚。
有些地方原本是山洞或者陡峭的山坡,但被雪這麼一擋,就很難發現了。我們必須得時刻小心著,避免休息的地方有隱藏的隱患。
有些地方很脆弱,哪怕是你大聲吼一聲,也有可能造成雪崩。
卡克木他們雖很少進入雪山,但該有的經驗還是有的。
一圈巡視之後,他們說這地方很安全,可以留宿。
我們吃了些速溶食物,阿斌原地打坐休息,卡克木和老四背靠著背閉目養神。
雪山上最可怕的不是白天,而是晚上。
到了晚上,氣溫比白天還要低,星空和月亮在雪山上,都是奢侈品,隻有靠火苗來取暖。但是,火苗又會容易吸引一些凶猛野獸的注意。
我們得用隔光的帳篷把篝火圍起來,幾個人縮在一個小帳篷裏,倒也挺暖和。
但這樣一來,休息就沒發休息了。
雖說有保溫毯,但保溫毯在這麼寒冷的地方,幾乎沒什麼作用。
“這樣吧,我先來守夜,你們眯一會。到了後半夜,咱們再換一下。”我說。
卡克木和老四也不推辭,裹著大棉襖就休息去了。
阿斌沒去,他似乎睡不著。
他很少主動說話,但這會子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不說點什麼,也太尷尬了。
我主動找了個話題,“你知道這雪山有多大嗎?”
“三千六百一十三公裏,木僵有一半的麵積,都被雪山占領了。”阿斌一口氣說出來,倒是叫我有些意外。
在我的認知裏,他一直跟隨魏先生隱居在山上,對外界的東西很少有所接觸,可他卻對雪山這麼了解,看樣子,這其中有故事啊。
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