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微妙的氣場,也或者說,是一種微妙的氣息。
我注意到阿斌了,阿斌也注意到我了。
四目相對,我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似曾相識的眼神。
那是血與火的交織,是我不願想起的回憶。
我迅速把頭低下。
但我能清晰地感應到阿斌每走一步所散發出來的鏗鏘步伐。
阿斌走到餐桌前,一隻手抓住吳濤的胳膊,一隻手抓住他的腰,往上一提,就把吳濤扛在肩上。
這吳濤少說有一百五六十斤,阿斌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這些在普通人看來可能很厲害,但在我們練武之人眼中,壓根不算什麼。
阿斌走後,我的心才稍稍鬆了下來。
阿斌的出現,在我的心裏激起不少的波瀾。
我以為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就能遠離曾經的一切,但我發現我錯了。
當你越是想逃離的時候,你其實已經深陷泥潭了。
我知道,自己永遠走不出心裏的陰霾。
一頓飯,我幾乎沒吃什麼,心情很不好。
酒足飯飽,白父想跟我下盤象棋,被我婉言拒絕了。
“伯父,今天很晚了,就算了吧,等改天來我再陪您下吧。”
白父沒有為難我,但是白靜儀特別不高興,“讓你陪我爸下盤象棋怎麼了,能耽誤你多少時間啊?”
我暗暗拉了拉她的胳膊,“白大小姐,吳濤都走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吧,你還讓我留下來幹嘛?難不成,你真讓我當你男朋友啊?”
白靜儀“呸”了一聲,“趕緊走趕緊走。”
我說,“不行啊,是你帶我來的,我又沒車子,怎麼回去。你得送我,不然你爸媽會起疑心的。”
白靜儀狠狠瞪我一眼,拿上車鑰匙,“爸媽,那我去送送趙鎖。”
從白家出來,我笑著問白靜儀,“怎麼樣,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特別好,特別給你長臉?”
白靜儀反問我,“你真的決定去新銳了?”
“兼職,你沒聽見我說的是兼職嘛。白大美女,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我走吧?”
“呸,我巴不得你早點走。”白靜儀轉身走向車庫。
白靜儀沒有把我送到我住的地方,而是把我送到公交站台就讓我下車。
這裏距離我住的地方可有不少的路程,回去的話少說得十一二點了。
我不肯下車,她竟然掏出一根電棍要點我。
我特麼的簡直醉了,幫了她,還被電。
“白靜儀,你過河拆橋,下次別想再請我幫忙了。”實在是被電懵了,我也不管她什麼經理不經理的,直接就嚷了起來。
白靜儀晃了晃手裏的電棍,十分得意,“你放心,你這座橋,我以後再也不會用了。”
說完,一踩油門,車子呼啦一下開了出去。
白靜儀走後,我抽出一根煙點燃,慢悠悠地吸著,腦海裏,一些破碎的畫麵不斷地閃現:
神秘莫測的南州森林,敵人隱藏在黑暗中,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血狼戰隊的成員隻剩下我和方勇,其他的,都戰死了。
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我們也從未想過退縮。
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