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但丁楊過(1 / 2)

thereisnogreatersorrowthantorecallinmiserythentimewhenwewerehappy。

————dante.alighieri

最悲傷的事莫過於在痛苦之中回憶起往昔的快樂。

————但丁.阿利基耶裏

十三世紀末那個洞徹人心的偉大幻想家,用煉獄承載了人性的醜惡和陰暗,又用天堂折磨著苦難者的靈魂。那位大師筆下的凡人好歹有個可以向往期盼的極樂世界,而我卻因為一場該死的車禍,不僅連往昔的快樂都沒法兒回憶,而且當時時給我留下的傷疤,始終在泄露著我的幸福和理想,不斷的將我變成一個冷冰冰的、空洞的軀殼。

為什麼……人們一定要互相傷害呢?

人自比萬物靈長,鄙視著食血啖肉的動物,然而鮮有人膽敢批判自身骨血中的野蠻天性。

冰冷的雨水將我的衣衫打濕,讓人不適的濕氣透過袖口和涼颼颼的麵料,將我右臂上的那道傷疤撫弄的隱隱作痛——我將纏繞在右臂上的繃帶和藥用棉花丟在了病房裏。

一種名為絕望的東西悄悄的在那暴露的皮肉縫隙中滋生。

“回來啦……哇你掉水裏了?!怎麼渾身都濕透啦!”大魔王看到站在自家門前渾身濕透的我,立馬驚叫了起來。

我站在門外一動不動,僵硬的像塊兒石頭。

“蠢!還愣著!凍死你好了!”她一邊抱怨著,一邊將我用力拉進了屋。

“哐!”

潭小可合上門,急急忙忙的衝擊浴室,不一會兒便拿出了一條寬大的浴巾。

“還傻站著?把濕衣服換下來啊!”

我仍如同一具毫無生氣的行屍走肉,倚著門慢慢化作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頹廢之色。

大魔王從我的表現中漸漸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她抱著浴巾,屈膝蹲在我跟前,用細嫩的手指捋開了我額間濕漉漉的亂發,關心的問道:“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她盯了我一會兒,又急忙補上一句:“還是……蕭子衿她怎麼了嗎?”

聽她提到蕭子衿,我愈發沮喪了起來。

“唉你別擔心啊,我這兩天也天天在為這事兒忙,相信沒多久就會有結果了,總之你振作點兒!”

我提起左手捂住臉,哽咽道:“來不及了。”

潭小可緊張的盯著我,慢吞吞的問道:“什麼來不及了?”

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我放下手抱住右臂低低喘息了幾聲,粗著嗓子回道:“蕭子衿她……就要嫁給婁應峰了。”

大魔王聞言渾身一顫,一雙眼睛憂傷的看向我,雙手慢慢捂住了嘴。

“你……”良久後,她支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拚湊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你先別灰心,現在、現在……”潭小可站起身,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一樣快速的在我麵前踱步了兩個來回,然後猛然停住,強笑道:“還有機會……呐、今天的照片你也拍了吧?有沒有拿回來什麼實物?”

她不露痕跡的掃了眼兩手空空的我,急忙改口道:“沒關係的!說不定今天的照片上就有破綻呢!總之……你先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