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訓犬之道(2 / 3)

“那你爹怎樣才肯同意呢?”田祿擔心地問道,一臉期待地望著蔡風。

“其實,我爹和黃叔都很好說話的,也很好對付,隻要用酒把他們灌得迷迷糊糊便萬事大吉了。”蔡風漫不經心地道。

“酒,可是你爹不在這裏,若是回你山溝裏再來,豈不又要花上兩天,那太慢了。”田福急道。

“要不這樣吧,我先幫你把李戰這小子的兩條尚書狗解決掉,然後再負酒請罪,大概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問題,看在酒的份上,我爹也許會隻打一兩板子就算了。”蔡風裝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樣再好也沒有了,我一定拿武安城最好的酒給你帶回家。”田祿興奮得摩拳擦掌地道。

“唉,這叫士為知己者死,沒法也!”蔡風裝作無可奈何地一歎道。

“哈哈哈……”田祿和田福不禁大笑起來。

“對了,我還有三位同來人,既然決定為你出戰,就得在這裏待上一夜,這個……”蔡風勢利眼地望了田祿兄弟倆一眼,欲言又止地道。

“這個全都算我的,保證會讓你住得舒舒服服,隻要你能為我兄弟倆爭回麵子。”田祿大方地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們都是朋友嘛,誰是誰的又何必分得這麼清呢?你出便等於是我出嘍,對嗎?”蔡風故作客套地一拍兩人的肩膀笑道。

田祿和田福不禁一愣,旋即狡黠地道:“那你先為我付了賬再說。”

“啊——”蔡風一驚,急忙道,“那可不行!”

“哈哈……”三人不禁同時大笑起來。

蔡風摸一摸肚皮,酒足飯飽地立身而起,拍拍田祿兄弟倆的肩膀笑道:“現在就看你的嘍,把那李戰小子約出來,便讓我的虎先鋒和豹先鋒上陣,把那兩隻尚書狗咬得殘腿斷腳,看看到底誰厲害。”

田祿興奮地道:“這個沒問題,有你的虎豹兩大先鋒上陣,一定讓李戰那小子驚得忘了春夏秋冬。”

蔡風得意地一笑道:“帶點禮物去好好慰勞慰勞幾匹戰將,讓它們好好為你賣力。”

“這個你放心,不讓它們吃飽,哪來的力氣上陣拚鬥呀?”田福笑道。

“阿風,咱們該起程回鎮了。”那年輕人大步從門口進來沉聲道。

“不忙,不忙,蔡風今日不回家了,你們也留下來,明天一起回去好了,這之中的費用由我出好了。”田福大方地道。

那年輕人驚異地望了蔡風一眼,蔡風聳聳肩膀笑道:“長生哥,你便包涵包涵,明日一早,我們再回去也沒關係。何況,我們又不用多花錢,對嗎?你便去請馬叔和三子一起住進‘四季發’吧,吃的喝的全不用愁,早已叫掌櫃的為你安頓好了,我明日再來找你們和馬叔,怎麼樣?”

“阿風,你爹知道了會不高興的。”一中年漢子也踏入“四季發”來到蔡風身邊坐下道。

田祿有些緊張地望望蔡風,怕他又決定回家。

蔡風向他兄弟二人笑了笑道:“沒關係。”旋回頭對那中年漢子道,“馬叔,你不說,我不說,長生哥也不說,三子也不會說,我爹哪知道,對嗎?我隻是去為他弄酒喝而已,不會很嚴重的。”

“好吧,那明日一定要盡快趕回鎮上。”那中年漢子吸了口氣道。

“小二,來,帶這三位到客房去,好生伺候,賬全算本公子的。”田祿高聲喝道。

“是,是……”那店小二顫顫磕磕地道。

“那我們便先走嘍。”蔡風一把拉田福和田祿向那中年漢子嬉笑道。

那中年漢子不禁搖了搖頭,拉了拉那呆呆的年輕人跟在店小二之後向樓上行去。

太守府很豪華,朝廷之中,廉潔的官已經沒有幾個。

“讓我去看看你的左旗將軍和右旗將軍。”蔡風一步入府門便道。

田祿望望身後的蔡風帶來的四隻大黑狗一眼,轉身便向西門院走去。

“少爺!”那兩個門丁恭敬地向田祿兄弟二人行了個禮道,又冷冷地打量了一身素衣的蔡風一眼,顯然有些不明白他們的少爺怎會和一個鄉下的野小子搭上了關係。

蔡風心中有些不快,見那兩狗眼看人低的門丁如此漠視自己,不由得冷冷地道:“你們望什麼望,我是來向你家公子要債的,有什麼不妥嗎?”

那兩個家丁怎麼也沒想到蔡風會如此凶,而且這般毫無顧忌地說話,但見兩位公子並沒有說話,不禁怒叱道:“你哪來的野小子,竟敢到太守府來撒野!”說著便要揪住蔡風,他們還以為蔡風真的是逼債的,因為他們深知田祿兩兄弟經常鬥狗,在外麵欠了賬並不足為奇。何況,他們見到蔡風身後那四隻巨狗,怎麼想田祿兄弟的狗也不會有贏的希望,故此想給蔡風一個下馬威。

“虎子,豹子!”蔡風低喝道。

“嗚,嗚!”那兩隻高大而有些瘦的黑狗,閃電一般撲了過來。

“呀,呀!”那兩個家丁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兩隻黑狗咬破了褲子,在屁股上拖下兩道齒印,而另兩匹黑狗作勢欲撲,兩對銅鈴似的眼睛饞饞地盯著兩人的咽喉,隻嚇得兩個家丁魂飛魄散。

“哈哈……”田祿、田福不禁歡快地大笑起來讚道,“果然勇猛無比,你們兩個狗奴才真是瞎了眼,連我的朋友也敢打,不給點顏色讓你看看,你們不知道厲害。走,蔡風。”

蔡風不屑地向兩個家丁望了一眼,吹出一道口哨,四隻狗立刻彙合,不再對兩個家丁進行包圍,便像是訓練有素的特級戰士。

“弟弟,你便去向魏鍾那小子邀戰,今天下午,老地方見,一定要讓李戰那小子知道厲害。不過不要告訴他,出戰的是虎子和豹子,否則他們會嚇得不敢下注,那可就不好玩了。”田祿對田福道。

“我這就去,便說一個時辰後便開戰,豈不更好?李戰那小子驕傲得很,總以為他的狗打遍天下無敵手,一定會不把我們放在眼裏,無論怎樣他都會應戰,這樣豈不更省時間。”田福建議道。

“田福說的有道理,便依你的話去說吧,我要讓李戰這小子看看我蔡風訓練出來的狗才是最厲害的。”蔡風自信地道。

“走,我倆去看看左騎將軍,順便對你的四大先鋒慰勞慰勞!”田祿一拉蔡風便向西院行去。

“祿兒、福兒,你們又去幹什麼?”一道威嚴而又慈祥的聲音飄了過來。

田祿和田福正要奔行的腳步像被釘子釘住了一般,無奈地全都緩緩地轉過身來。

說話的是一華貴而雍容的中年美婦,鳳髻高束,步搖微顫,若風搖柳擺的纖弱之中,掩飾不住那逼人的威嚴。

“娘!”田祿、田福勾著頭低低地喚了一聲。

蔡風忙抱拳躬身恭敬地道:“蔡風見過夫人。”那雙賊眼卻溜到那貴婦身邊那嬌俏的少女身上,隻見那少女明目皓齒,清麗脫俗,纖長的身體緊裹在鵝黃色的輕裙之中,有說不出的誘人。

那貴夫人掃了蔡風一眼,卻沒有看清蔡風的麵貌,隻覺得蔡風一身粗布衣服應是個鄉下少年,可是蔡風那有禮而不慌不忙的動作和聲音與普通鄉下人不一般,不覺得柔聲問道:“你叫蔡風?”

蔡風仍低著頭,不卑不亢地應道:“正是。”

“為什麼不抬起頭來?”那貴夫人奇問道。

“夫人沒叫我抬起頭來,我怎敢抬,那豈不是大大的不敬嗎?”蔡風說著抬起頭來,毫無顧忌地向那少女望了一眼。

中年美婦微微皺了一下眉,蔡風的動作的確有些過火,那少女似乎也有所感,狠狠地瞪了蔡風一眼,卻並無多少怒意。

“娘,他是孩兒的朋友。”田祿從背後偷偷地拉了蔡風衣角一下。

“哦,你是幹什麼的?”那貴婦很優雅地問道,目光又變得平靜得像湖水一般寧靜。

“夫人問話,我不敢隱瞞,我乃山中獵戶之子,令郎與我一見投緣,也便結上朋友了。”蔡風不卑不亢地應道。

那貴婦扭頭望了望眾人身後的那四隻比狼還威猛的大狗,不僅沒有害怕的神色,反而轉向田祿訓斥道:“聽說你與李尚書令的公子李戰鬥狗是嗎?”

“娘!”田祿有些不知所措地答道。

“你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尚書令的公子是你惹得起的嗎?幸虧沒有出事,否則一個不好,你爹也保不住你們兩個!”那貴婦似乎極為氣憤地道。

田祿和田福被說得不敢抬起頭來,隻好斜眼向蔡風偷偷地求救。

蔡風隻感到好笑不已,不過也不知道如何插上話,雖然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在太守府中對太守夫人還得有三分敬畏,但是他總不能放著可得到免費美酒的機會不要吧,因此,隻得硬著頭皮低聲說道:“夫人,二位公子隻不過年輕氣盛,喜愛玩鬧,與李公子鬥狗隻是出於一種熱鬧的心理。其實二位公子與李公子關係很好的,今次二位公子叫我來,隻是為了醫好狗兒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若夫人不喜歡二位公子這般做,二位公子是最孝順的,一定會聽從夫人的吩咐,平日兩位公子和我們一起玩耍之時,便說最聽夫人的話啦,對嗎,二位公子?”

“是呀,娘!蔡風說的是實話,我們今後不會再去找李戰鬥狗了,隻是我們不忍心看到狗兒多受痛苦,才會叫蔡風來治治狗兒的傷勢。”田祿打蛇乘棍上地應和道,同時感激地向蔡風暗暗瞥了一眼。

田福也唯唯諾諾,一臉無辜之相。

那貴婦冷冷地打量了談吐不凡卻又不卑不亢的蔡風一眼,見他那清澈若水的眸子中,掩飾不住的傲然自信之色及那臉上誇張的線條,展現出一種堅毅而悠然的氣質,怎麼也起不了厭惡之感,想到自己兒子竟有這種朋友,心底也不免多了一絲欣慰。

那少女也啞然地望著蔡風,想不到這山間獵戶之子竟有如此膽識和氣概,隻看那鎮定如恒的表情便不得不讓人驚訝與他小小的年齡不相符合。

太守夫人雖然對蔡風另眼相看,但她很明白自己兒子的個性,因此也並不鬆口,嚴肅地問道:“那你便不想為你那兩隻狗爭回麵子嗎?”

田祿和田福一呆,蔡風立刻便知不好,因為他是抬頭平視,而田祿兄弟二人隻是低著頭,沒見到他母親的臉色,弄得不明其意,蔡風忙道:“其實二位公子養狗隻是娛樂而已,狗始終不能與人比,為了狗的麵子而傷了人的和氣,這種事,相信二位公子絕不會蠢得去幹的,更何況李公子與二位公子還是好朋友呢!”

“是啊,娘,孩兒絕對不會做這種傻事的,何況我們和李戰已講好了,又怎會因為狗鬥而認為是沒有麵子呢?”田福乖巧地接聲道。

太守夫人狠狠地白了蔡風一眼,蔡風竟聳聳肩道:“夫人,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想早一點為狗兒治傷,為它們減少一些傷痛。”

“你會治狗的傷嗎?”那一直未曾開口的黃裙少女突然開口問道。

蔡風聽到那若黃鶯出穀般悅耳動聽的聲音,不覺得心神一蕩,也跟著無比自信地一笑,把頭稍稍一歪,微微斜著眼睛毫無顧忌地望著那少女的俏臉,淡淡而輕鬆無比地道:“若是小姐不相信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看我治傷的手段,那便真正地知道答案了。”

那少女不覺得俏臉一熱,俏目之中除了有些羞怯之外,還似乎大有恨意,不過這更顯出一種別樣的風情,蔡風不禁有些呆了。

太守夫人覺得蔡風的確有些過分了,她身後的兩名健壯的女仆似明白了她的心意,怒叱道:“大膽,竟敢對元小姐這般無禮,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