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來到,盧毅走上前,“將軍在會議室等你們。”
斬烈風點頭,他們正要往裏走,盧毅忽然開口,“將軍有事要跟你們說,毛豆……就不用進去了。”
葉安然和斬烈風對望了一眼,這才蹲下身,“毛豆乖,你在這兒等我們,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看爺爺,好不好?”
毛豆乖巧地點了點頭,站在牆邊捧著小布包袱,裏麵是他給茅大師帶的早飯,因為怕涼了,他還努力地往懷裏揣了揣。
斬烈風和葉安然這才隨著盧毅來到了會議室,他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蘇紹凜的聲音,“進來。”
盧毅推開門,示意兩人進去,隨後在外麵關上了門。
當看到蘇紹凜時,葉安然不由得愣了下,雖然昨天出了他喝被下藥的酒一事,但他也不應該頹廢得如此厲害,整個人就像是瘦了一圈,眼眶都有些深陷。
斬烈風走上前,“你找我們什麼事?”
良久,蘇紹凜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眼葉安然和斬烈風,“我……我就是想跟你們說這件事……”
葉安然心內咯噔一聲,他這麼說就一定不會是好事了,“茅大師怎麼了?”
“他……”蘇紹凜麵露猶豫,如果葉安然知道茅大師死於自己的手上,怕是這怨恨就更加深了。
“你說話啊!”葉安然情急之下,走上前兩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安然,冷靜點。”斬烈風忙將她帶入懷中,這才轉向蘇紹凜,“到底怎麼回事?”
“茅大師,”蘇紹凜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樣這件事都是要告訴他們的,“昨天晚上,已經死了。”
“什麼!”這下,饒是斬烈風都不由得眸色一緊,“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你!”葉安然愈發憤怒,“你殺了茅大師?就為了泄憤?”
“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人嗎?”蘇紹凜苦笑著看她。
他知道,事到如今,他和葉安然已經再無可能,可他卻沒想到兩人之間竟然隻剩下仇恨,確切的說,是她對自己,隻剩下仇恨了。
“難道不是嗎?”葉安然咬了咬牙,“龍少你自然是不敢動的,你不甘心被人愚弄,就拿茅大師當替罪羔羊,覺得他好欺負。”
“安然,”斬烈風雙臂環住她,“聽他說完。”
雖然他不喜歡蘇紹凜,但蘇紹凜的為人斬烈風還是很清楚的,即便是覺得受到愚弄,蘇紹凜也斷然不會用殺人來解決問題。
“他變異了。”蘇紹凜站起身,“就在昨天晚上,我是沒辦法才對他痛下殺手的。”
變異?斬烈風狐疑地看著他,“你確定?”
“非常確定,當時我親眼看到他雙目變成烏白色,而且口齒不清沒有意識,”蘇紹凜歎了口氣,“他朝著我撲上來,我實在是被逼無奈,不信的話,你們可以隨我來看看就知道了。”
“先看看情況。”斬烈風拉住葉安然,示意她稍安勿躁。
兩人隨著蘇紹凜來到隔壁的會議室門前,蘇紹凜命令守衛先下去,隻帶了斬烈風、葉安然和盧毅進去。
茅大師的屍體正放在角落裏,當看到昨天還好端端站在麵前的人,忽然就沒了,葉安然的心驀地一疼。
尤其是想到外麵等待見爺爺一麵的毛豆時,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紅。
“他怎麼會變異?亞蘭城的喪屍我們不都已經趕出城外了嗎?”斬烈風疑惑地看著蘇紹凜。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紹凜揉了揉疼痛的額頭,他也是一晚上都沒合過眼,“昨天他被關起來後,都沒有人進來過。”
兩人說話之際,並沒有留意到葉安然一步步走向了茅大師。
來到近前,她蹲下身,拉起茅大師的手,眼淚撲簌掉落,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毛豆交代。
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了她和斬烈風,茅大師和毛豆也不會惹禍事上身,也許眼下還是一對快樂的爺孫,雖然日子過得苦,但至少還活著。
葉安然替茅大師將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仔細地打量著茅大師的麵孔,昨天茅大師還讓她幫忙照顧毛豆,不曾想這一句竟然成了訣別之言。
葉安然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茅大師眉心的那把飛刀上,的確是蘇紹凜的飛刀。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騰起一絲憤怒,抬手就要將飛刀拔出。
葉安然顫抖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茅大師的眼瞼,他的眼瞼被微微翻起。
不看則已,細細一看之下,葉安然整個人美眸圓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