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烈風察覺到葉安然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他不由得一愣,“安然……”

葉安然緩緩地站起身,手中捏著蘇紹凜的飛刀,她的美眸死死地盯著蘇紹凜的臉,恨不得將他的容貌刻入腦海中。

蘇紹凜被她這麼盯著,也不禁有些腦後發麻,他不明白葉安然為什麼要這麼看著自己。

突然,葉安然抬起手,飛刀對準蘇紹凜的脖子,狠狠地紮了下去!

“安然!”

斬烈風驚得倒吸了一口氣,忙不迭抬手,但他完全沒想到葉安然會對蘇紹凜動手,出手時已經慢了。

“將軍小心!”

盧毅站得離蘇紹凜稍微近些,他抬手推了葉安然一下,但葉安然這下力道極大,即便被推了下,也依然朝著蘇紹凜而去。

噗——

飛刀刺入蘇紹凜的肉中,蘇紹凜隻是悶哼一聲,但並沒有退開半分。

“安然!快住手!”斬烈風忙將她拽入懷中,拉著她退後了兩步。

待看向蘇紹凜時,斬烈風稍稍鬆了口氣,萬幸有盧毅那麼一推,葉安然的飛刀隻是刺中了他的肩膀,不然的話,眼下汩汩流血的就是他的脖子了。

“大膽,你竟然敢刺殺將軍!”盧毅立馬掏出了槍,烏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葉安然。

說時遲那時快,斬烈風將葉安然護在身後,“盧毅,你敢!”

“住……手。”蘇紹凜咬了咬牙,拔出了飛刀,單手按住傷口,“是我欠她的……”

“你錯了,”葉安然推開斬烈風,死死地盯著他,“你是有欠,但你欠的不是我,而是茅大師,還有毛豆。”

“我知道,”蘇紹凜點頭,“但是事出突然,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事出突然?”葉安然冷冷地笑了,“蘇紹凜,你好卑鄙無恥,連我都差一點被你騙了。”

“安然,你在說什麼?”斬烈風直覺地感受到葉安然似乎話裏有話。

“蘇紹凜,你口口聲聲說你殺了茅大師是逼不得已,對嗎?”葉安然迫上前一步,森冷的目光盯著他。

“是。”蘇紹凜點頭。

“我再問你,你所謂的逼不得已是不是指茅大師已經變異了?”葉安然的手指都有些微顫抖。

“是。”蘇紹凜依然點頭,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好,好。”葉安然點了點頭,她轉身抬手一指地上的茅大師屍體,“你自己去看看,去看看你所謂喪屍的茅大師到底有沒有變異!”

嘶——

葉安然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

蘇紹凜更是一頭霧水,“我親眼看到他……”

“是嗎?”葉安然打斷了他的話,走到茅大師身邊,蹲下身撥開了茅大師的眼皮。

登時,斬烈風、蘇紹凜和盧毅都目瞪口呆——茅大師的眼眸全然於正常人無異!

“這……”

盧毅下意識地看向蘇紹凜,昨晚事出突然,他並沒有親眼看到茅大師變異,隻是蘇紹凜說了,他就信以為真了。

“怎麼會這樣?你不說茅大師變異了嗎?”斬烈風一把揪住蘇紹凜的衣領,“你撒謊!”

“不,不是,”蘇紹凜也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

“你說他變異了,那麼我想問你,他是如何變異的?”葉安然走上前,“你還敢說不是你自己編造的理由?”

蘇紹凜猶豫了,他甚至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蘇紹凜,”斬烈風深吸了一口氣,“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他俯身抱起茅大師的屍體,帶著葉安然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蘇紹凜一人,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不消說,當毛豆看到茅大師的屍體時,哭得差點背過氣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爺爺隻是一晚上就命喪黃泉。

斬烈風和葉安然將茅大師的屍體和毛豆帶回城西,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城西原本就跟茅大師相熟的人都紛紛前來吊唁。

“詠歌,”葉安然拉過詠歌,“你去我家陪著毛豆,他受了很大刺激,記得一定要盯好他。”

“姐姐放心。”詠歌歎了口氣離開了茅家。

蕭炎和斬烈風走進了屋,斬烈風輕聲開口,“安然,我們打算把茅大師葬在城西,你怎麼看?”

“恩。”葉安然點頭,“茅大師一直住在這兒,能夠葬在這兒,應該也是他的心願吧。”

斬烈風心疼地看了眼葉安然,輕輕將她拉入懷中,揉了揉她的腦袋,“安然,別這樣,這一切都是意外,不關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