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厚厚的窗簾把窗外的光線遮擋得嚴嚴實實,房間裏仍然一片漆黑。幾聲清脆的鳥叫傳進來,讓寧靜的房間顯得越發寧靜。每逢休息日,簫凡都要睡到中午12點才起床的,但今天一睜開眼睛就毫無睡意,滿腦子都是石靜漪那落寞惆悵、空曠幽怨的眼神。應試說,他倆隻能算是兩個毫無關聯的陌路人,中間隔著半個地球,她哭也罷,笑也罷,過得好也罷,過得不好也罷,與簫凡並不相幹。但簫凡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看小說或影視劇情到濃時也會潸然淚下,何況網絡的那端坐著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們加為好友也已經快兩個月,基本上是每天晨昏兩次麵對,雖然與傳統的交往方式並不相同,但在網絡這種可以充分張揚人性的現代工具麵前,他們的印象會不會更深刻、心靈會不會更加融合?說責任感也行,說好奇心也行,甚至說偷窺欲也行,反正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驅使簫凡去了解石靜漪的生活現狀,去探求她的心靈深處。他感覺到石靜漪渾身是謎,充滿著神秘感,內心有太多的結,生活中似乎蘊藏著太多秘密,他又依稀認為,這些謎隻有他才能猜到謎底,這些結一定要他去解開,這些秘密象是阿拉丁神燈,他就是阿拉丁,這神燈裏裝著天神或是裝著魔鬼,都不重要,他都必須把它打開。
簫凡想拉開窗簾透透氣,又怕驚動酣睡中的方娜娜。覺得有點肚餓,想打個電話叫前台送份早餐來,但他還是忍住了,隻從房間的冰箱中取出了一盒牛奶,又坐在窗前,邊喝牛奶邊打開了電腦。
石靜漪依然在線。
簫凡想起今天是周二,她那的周一晚,今天她應該照例休息。
簫凡:怎麼樣,心情好點了嗎?
石靜漪:無所謂好,無所謂不好,自己調節唄。
簫凡:心裏有委曲,找個人傾訴一下應該是最好的調節方法。
石靜漪:不是所有委曲都能傾訴的。你有沒聽說過一句話:能解決的問題就不叫問題,能傾訴的委曲就不叫委曲。
簫凡:嗬嗬,後麵好象還有一句:能分享的愛人就不叫愛人。
簫凡剛把這句話發過去之後,視頻中的石靜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屏幕,一動不動。他以為死機了,看看自己的影像仍然在動著,就知道他這句話可能觸動她的某一根神經。簫凡希望她能快樂一點,不要一直沉浸在這種哀傷的氣氛中,就找了一則笑話發過去:
簫凡:一位小夥子坐飛機,在撒哈拉沙漠上空飛機發生故障,墜毀在沙漠中央的一個綠洲上麵,全飛機隻有他一個人幸存,幸虧這裏有甘泉野果,吃喝不愁,讓他最難熬的是無法滿足男性的生理需要。
後來他發現,每天都會有一隻母駱駝來這裏喝水。饑渴已久的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跑到那個駱駝後麵,發現駱駝比較高,於是他就在地上壘上幾塊石頭,剛站上去,正想幹那種事情,駱駝就向前走著,連續無數次,他都沒有成功,小夥子折騰得快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