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文采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公孫夫人此時卻開了口:“鬆兒,他受了傷,正在房間裏調養。”
聽到這句話,蔣芙登時放下筷子,目光焦灼的望向公孫夫人:“姨媽,我哥哥為什麼會受傷,昨天還好好的。”
公孫夫人安撫的拍了拍蔣芙的手,然後說:“其實也並無大礙,昨天夜裏有盜賊偷入公孫府,還幸虧有你哥出手,嚇走了盜賊,而他卻受了傷。”
“我得去看看他。”蔣芙站起身就衝了出去。
在坐的人再也吃不下飯,都隨著蔣芙向蔣鬆住的房間走去。
輕輕的敲了幾下門,有洪亮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蔣芙的一顆心終算是落了地,聲音這麼中氣十足,顯然傷得不算太重。
蔣鬆打開房門,看到麵前黑壓壓的一群人,莫名的看向公孫夫人。
“哎,都是我的嘴不好,明明是小傷……”公孫夫人向蔣鬆解釋道。
“原來是為了這個,那,傷口在這裏,看吧!”說著蔣鬆翻過了手背,果然上麵有一道已經結痂的血痕。
不會吧,這就是所謂的傷口,如果是這樣,那麼公孫夫人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就連剛才還心急火燎的蔣芙現在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公孫夫人搖了搖頭:“我說了是小傷,瞧你們興師動眾的。”
“娘也是太疼蔣鬆表哥了,這點小傷如果放在我們身上,娘才不會允許我們睡懶覺呢!”公孫蓉賭氣道。
“好了,別說了,蔣鬆表哥是客人,在我們家裏受了傷,娘當然會過意不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公孫琳出來打圓場。
很快眾人都散了開來,我看到院子裏正背著手走來走去的身影,用手碰了碰蔣芙說:“我們還要去聽課嗎?”
“要,當然要。”蔣芙的情緒一百八十度的大扭轉,眼睛都亮了起來。
公孫三姐妹又吃了幾塊糕點,喝了茶水,就一個個沒精打采的去準備上課,我聽到公孫昭小聲的說道:“那個詩詞難背死了,想想頭都大。”
公孫琳倒是沒忘之前蔣芙的話茬,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說:“你們兩個,要去聽課還不快點跟上。”
“好的。”蔣芙拉著我,五個人向院子裏走去。
剛才還在院子裏踱步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跡,而我們也沒有往哪一間特設的教室去,而是直奔公孫府的西北角。
一片好大的湖啊,碧波蕩漾,澄澈見底,無風的時候宛如一麵鏡子,再看向湖中央有一個精致的涼亭,有木製的橋正好通向其中。
“你們是在亭子裏上課嗎?”我不禁問道。
“這個,上課的地點也不是很固定,天氣好時就在涼亭裏,如果天氣刮風或者下雨就在屋子裏。”公孫蓉說道。
走進涼亭的時候,夏清石已經好整以暇的等在了那裏,他悠然的坐在石凳上,然後用眼睛掃了一眼公孫三姐妹,接著目光又掠過蔣芙和我。
不知什麼原因,當我的目光和夏清石的目光相觸的時候,有那麼一瞬的怔忡,仿佛他的眼睛能一直看到我的心底。
夏清石坐在石凳上,手上優雅的翻動著一遝紙,不時的皺起眉頭,或展顏一笑。
我偷偷的看了看公孫三姐妹都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而蔣芙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夏清石,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我站在那裏,坐也不是,站著也不是,目光一直望向澄澈的湖麵。
終於夏清石想起了我們的存在,點了一點頭,然後輕聲說:“大家都坐吧!”
不知道那幾個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怎麼的,都立在那裏沒有動,我是顧不得那麼多,找了個石凳便坐了下去。
過了有一會兒,蔣芙才磨磨蹭蹭的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至於公孫三姐妹好像站習慣了,就那麼一直站著。
“這就是你們做的詩?”夏清石抖了抖手中的紙,目光中透出那麼一股無奈與黯然。
公孫蓉用手指戳了戳腦袋然後說:“夏先生,對於做詩我們是沒有什麼天賦的。至於其他的嘛……”
夏清石似乎對公孫蓉的頑皮早已習以為常,並沒有接公孫蓉的話茬,而是輕輕的念了紙上的字:“細雨落琵琶,河上清荷擺,波光蕩小舟,灼日也憂愁……”
不管怎麼說,在我聽來已經很不錯了。本以為夏清石那不屑的口氣,公孫三姐妹的詩一定是離譜得很,可是人家做的也是很壓韻的嘛!如果讓我做,肯定沒有人家的一半好。
夏清石又找出幾首公孫琳的詩輕吟了幾句,然後眉頭皺了起來,歎了一口氣說:“平日我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
公孫三姐妹也沒了言語,都低著頭,好像麵色也有點紅了,我實在是看不過去,想幫幫她們的忙,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