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病房,媽看著外麵的窗子,聽到了腳步聲,她轉過頭看著我說“你回來了!”
她想從病C上坐起來,我走過去扶住,在她的後背上塞下一個枕頭。媽的身子還不怎麼好,動一下就大口喘氣了,我輕柔的撫著她的後背,一陣子後,媽擺擺手示意自己好多了。
她望著我說“小亦,小張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
我一邊倒熱水一邊說“我知道,可也是明白自己配不上人家!”
無論過去多久,時間都都無法抹去我曾經扮演著一個見不得光的角色。
媽聽了我的話,自責地歎一聲沉默著。護士走了進來,我接過藥遞給了媽,媽仰頭把藥吞了下去。她喝得太急嗆住了,我趕緊走到她身後拍著,媽咳嗽得厲害,眼淚和鼻涕都流出來了。
我要按鈕時,她緩過來對我說“沒事了!”
她重新躺在下,我坐在旁邊靜靜地發呆。媽睜開了眼,猶豫著終究還是問“小亦,你和陳逸軒怎麼樣了?”
鬆懈的神經立馬拉緊,我勉強笑著說“還能怎麼樣?”
媽畢竟是了解我的“你們處了四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說當年你要是和他結婚了,局麵也不至於那麼難堪!”
以前我也是幻想過自己和陳逸軒結婚,但心裏更清楚我們真的結婚了,現在的自己不是千方百計想要離婚,就是逼得發瘋。那些日子裏,我們除了性外,連說話都覺得浪費。每次j情後,他匆匆忙忙跑進浴室,好似自己感染上什麼病毒。我還時不時還從他的身上嗅到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的風流韻事。
一開始我想以為他在隱瞞什麼,也覺得那個不像是陳逸軒,再三追問,他冷冷地瞥我一眼,眼底盡是淡漠。事情發生多了,我再也沒有開口問的力氣。他連信任都不曾給予我,再去探究又有什麼意思?
媽拉住我的手“小亦,媽也沒有資格說什麼。無論你怎麼選擇,媽都不會有異言,隻要你過得好,那就好了。”
我對上媽的眼,看到她那雙不滿血絲的眼滿是內疚。母親終究是母親,即使再爭再鬧,她也是給予你生活的那個人,骨肉相連啊!
媽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恢複情況很好。我也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飛回去。
一回到別墅,我就要被逼瘋了。書房平時是有工人打掃,可陳逸軒的習慣是書桌和書架沒有他特別吩咐都不可以動的。書桌亂七八糟的,喝咖啡的杯子,被書壓在下麵,都發黴了。臥室亂得更加離譜,被子卷成一團團的,換下的西裝就隨意地扔進衣櫃裏。
等我把書房和臥室打掃一遍,已經是下午三點鍾。打量著煥然一新的屋子,終於滿意地呼出一口氣。
我出了一身的汗,拿著衣服準備洗個澡。當我看到籃子上五顏六色的貼身衣服,就要發瘋了。不管不顧地扔進浴缸,插著腰看著它們如同死魚一樣飄在上麵,打算再也不去理會。幾分鍾後,我還是認命地掏出來,狠狠的揉捏著,幻想著它就是陳逸軒。
陳逸軒回來時,我正在晾衣服,心裏憋著氣,我也不搭理他,幹著手裏的活。他從書房拿著一個文件又走進了臥室,一屁股就坐在我整理好的沙發上,唰唰地翻著文件。
我回過身,語氣不善地警告著“你要想工作,你去書房。你鋼筆都懶得蓋住,被風一吹都從櫃子跌在沙發上,你看白色的沙發都劃上好幾道黑痕。文件我都告訴你好幾遍放在櫃子的第二層,你看完就隨手扔……..”
嘴巴一開,我就合不住,不聽地念叨著,陳逸軒也不生氣,抬起頭看著我叉著腰,橫著眉地樣子。你想啊!自己辛辛苦苦幹活,他弄得亂七八糟,再加上我有點強迫證,更受不了。
以前的他還是一個極為講究的人,這半年來變得越來越邋遢,越來越懶,若是說出去,大家都不會相信,那個會是衣著講究,一絲不苟風度翩翩的陳逸軒。
可能是罵習慣了,他左耳進,右耳出,下次依舊。我也罵累了,看著他絲毫沒有悔改之意,我暗暗的說服自己不要和豬生氣,不要和豬發火。
旋即轉過身子,繼續未幹完的活。我剛拿起背心,背後有一種手抱住了我。整個身子都僵住,我扭著背心,水珠滴滴掉下砸在盤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