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我沒有反應過來媽說的話,好聲好氣地說“媽,他的工作忙!”
媽皺著眉,臉色不太好嚴肅地說“以前你小姨也總是以為她老公工作忙,經常不能回家。後麵才知道她老公和自己的秘書勾搭上了。我都說了這種男人的身邊肯定不缺少女人,他不主動去招惹,也少不了年輕貌美的女人主動撲上去。”
話鋒一轉,她緊緊地盯著我的眼“你變成這樣是不是他在外麵有女人了?”
我望向了窗台,在晚風的吹拂下,窗簾胡亂的飛舞著。我想起了那天電話裏的女聲。我可以非常肯定陳逸軒和Anne沒有發生不正常的關係,因為我知道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此刻屋子裏的女主人就不再是我。陳逸軒向來都是一個果斷的人,他沒有興趣,就沒有興趣了。
可是我和他之間已經存在著無法跨越的鴻溝,莫靈,陳怡染都站在我的對麵,還有Anne,還有那晚的傷害,諸多的因素讓我們都難於再坦誠地麵對彼此。
我搖著頭堅決地否認“沒有!”
媽也不再追問什麼,握著我的手“小亦,你要嫁進陳家,我本來就不讚成的。兩人不同世界的人,一開始是會相互吸引的,可是時間久了,距離和差距就明顯的凸顯出來。兩個人就會越走越遠!自古以來人們都講究門當戶對事有一定道理的。你們現在還有一個月才結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婚姻會影響著女人的一生,我不希望你走錯那一步。”
我抬起頭看著媽,心裏有點甜有點酸,我很想學著弟弟說出一大堆肉麻的話,但是我嘴巴木訥,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隻能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說“媽,我今晚和你睡吧!”
我記事起,除了有一次我和媽去親戚家過夜我和她一起睡覺,再也想不起我和媽一起睡的畫麵。她自小對我的要求就嚴苛,女孩子家一定得自立自強,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開始教我洗衣服做菜,幹家務。
她也有點不習慣,對於感情的表達,我像母親都是木訥與笨拙。
我剛抱著枕頭要走出門時,陳逸軒走了進來。我楞站在門口,他伸手要握住我的胳膊,我條件反射地躲開了,他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我。
我低下頭要從他身邊繞過去,在我走到門邊時,他回過了頭說“那天我也不知道Anne也在,後來我們一起討論關於莫靈的治療方法。”
我雙手環住枕頭,背倚在門邊,什麼話都不想說。他朝著我的方向走近了幾步,立馬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死命地揪住枕頭的一角。
現在我害怕陳逸軒的靠近,也討厭他的觸摸。幸好他隻是走了幾步,在離我還有一段距離就停下腳步,給出我安全呼吸的空間。
他雙手插進了口袋,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這樣對持了一會,最後我還是鼓起了勇氣看了了他一眼。
發現他一直都在看著我,四目相對,我立馬撇開目光,要打開門走人。
他按住我的手也把門重新關上,我往後推了幾步,汗毛都豎起來。他看著我這個樣子無奈歎了一聲,語氣放低解釋著“小亦,那天你消失了一晚,你在別的男人家裏呆了一晚,我也會胡思亂想的。當時看著你穿著另一個男人的衣服,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做不到不生氣。我…….”
我唰地抬起頭直直的逼視著陳逸軒“你生氣是因為愛我而吃醋,還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染指了?亦或者我給你陳逸軒冠上一頂綠帽子,很丟你陳家的臉麵?陳逸軒我承認自己是貪婪的。一開始就隻想在你的心裏占一個位置,那怕隻是一點點就好了。可是守在了你的身邊,心就變得不安分了,我開始渴望你愛我,如同我愛你一般,你可以幫我當作唯一。我想讓自己安分一些,但是我做不到。可那是不可能的,你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比我重要,你為了她們任何一個都可以選擇放棄我。你的世界太大了,你有事業,有家族名譽,你的親人……..我都不清楚自己是排在第幾位。”
可能相當長的時間沒有說那麼多的話,嗓子變得幹啞了,我喘了幾口氣才把接下來的話說出“我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再去麵對你身邊人投來的異樣目光。連我自己都懷疑還能不能再憑借著你微薄的寵愛再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