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天鵝形狀的吊燈進了眼,一樣的精美,可我是陌生的。頓時間我就從床上跳起來,環視一眼充斥著男性氣息的房間,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一件大號的男性襯衫,寬寬鬆鬆地搭在肩膀上。
腦子馬上開始胡思亂想,我大聲地尖叫,聲音在屋子裏回蕩,我慌張地要爬起來,拉開門就要出去。
這時門打開了,張至哲身上係著圍裙,手上拿著鐵勺,就那樣走了進來。
我不能安靜下來,揚起手就朝著張至哲打過去。他機靈地躲了過去,臉色不太好地問著“李小亦,你發什麼神經?”
我又氣又惱,隻想感覺消失,從他的身邊繞過去,就要離開。張至哲從後麵拉住我的胳膊聲音也放低不少問“你就要這樣走出去嗎?”
我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襯衫很長,恰好到我膝蓋上一些,長度是夠了,可太薄了,裏麵的貼身衣服隱隱約約地透出來。
張至哲在一旁冷靜地說“你昨晚發酒瘋,把我和你的衣服都吐得髒兮兮的,我讓隔壁的阿姨幫你換了衣服。”
我抬起頭看向了他,發現他眼裏滿是真誠,正權衡著他話的真實性,張至哲朝著我看了一眼不屑地道“我對喝醉的女人沒有興趣,更對發酒瘋的女人沒有性趣。”
我動了一下身子,發覺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心裏是相信他說的話,可又不想認輸,咬著牙問“我的衣服呢?”
張至哲指著浴室“衣服又臭又髒,我把衣服扔進了浴缸了。”
我走進了浴室,看到自己的衣服和張至哲的衣服浮在水麵上,如同死魚般,我撈起自己的衣服,有點挫敗地自言自語“我怎麼回去了?”
“我幫你訂了衣服,你先穿上一條短褲吧!”
他手腳麻利地拿出一條黑色的短褲,退出房子時,他看了我一眼說“你先吃早餐吧!一會我送你回去!”
短褲穿在我的身上就是七分褲了,我把襯衫都塞進了褲子裏,但褲頭還是鬆鬆的,沒有辦法,我隻能再從衣櫃裏身邊拿出一條領帶係了上去。
等我經過大廳,我看了一下時鍾,現在都已經是十一點鍾了,還吃早餐啊!中午飯了吧!
張至哲剛擺好餐具,看到我這個滑稽的樣子,毫不掩飾地笑了,誇獎著“衣服穿在你身上還不錯!”
我當然明白他說的話是反話。
我瞄了幾眼飯桌上豐富的粵菜,眉眼也帶上了敬佩“這些菜都是你做的?”
張至哲下巴點了點,神色高傲。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剛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心裏過不去,也不想放低下來,我一邊吃著菜一邊誇著好吃,張至哲的態度好了幾分,還帶著幾分興致地和我討論著怎樣做菜。
聽著他娓娓道來,我心裏有點不解了,中國的傳統觀念裏君子遠離庖丁。張至哲看出我的迷惑笑著解釋“你信嗎?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廚師。”
我無語了,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奇葩,陳逸軒渴望成為醫生,張至哲更加離譜要成為廚師。
我忍不住打趣著反問“你知道我小時候要幹嘛嗎?”
張至哲抹了抹嘴角,有禮的問“你呢?”
我一臉認真地說“自小就喜歡吃水果,我的夢想是嫁給賣水果的。”
張至哲笑了,誇張地發出聲音。他放下了筷子誇讚著“還是你這個願望比較經濟實在!”
我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張至哲笑。陳逸軒在他這個年紀時,他會是怎麼樣呢?很多時候,我總是習慣把張至哲和陳逸軒聯係在一起,也許他們都是同一類人吧!太相似了。
張至哲突然間從座椅上站起來,他臉色有點慌張地說“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說完,他就匆匆忙忙跑進了一個房間,我有點不明所以,深思了一會,實在想不出所以然,索性就不去想,埋頭把飯桌上的好菜掃蕩幹淨。
吃了早餐,張至哲還沒有從屋子裏出來,我就挽起袖子把碟子收拾好,走進了廚房。
我剛把碟子洗幹淨,正準備擦幹淨放進消毒櫃,外麵傳來了門鈴聲,走到了大廳看到張至哲已經打開了門,我笑著問“送衣服的來了?”
可當看到進來的人,嘴角的笑立馬就凝了下來。
陳逸軒看上去很不好,非常不好。本來身穿著雙排扣西裝的他就給人一種老板的強勢,現在他整個人的臉上都冷冰冰的,冒著寒氣。當他那雙尖利的眼鋒掃到我,身子好似被凝結住了。